他沉默了很久,才開口啞然道:“禅衣,我……曾經……。”這句話他沒說完,他年少的心動,也随着少女模糊的臉,開始褪色,現在也許不再是說它的好時機了。
他接着道:“我上次執行任務時,差點死在流魂街,是绯真她救了我。”他講述着那段驚險而又溫暖的時光。
“那個時候,我以為自己死定了,是绯真帶給了我溫暖和招呼,從她身上,我看到了母親的影子,如果母親還在的話,應該也如她這般。”
蟬衣,她一點都不想聽,自己的朋友是怎樣被其他人奪走的,但她沒有說話,也沒有打斷他。
“绯真她是個很好的女人,她的時日不多……我希望能給她幸福。”
蟬衣聽着他們的故事,像個局外人,也許這就是愛情?在侍女的八卦中,蟬衣聽過無數版本的愛情,那個時候她聽得津津有味。
可她聽少爺的故事,心裡隻覺得苦澀。她深呼吸了好多次,整理好情緒,對他說:“恭喜你。”
如果有人能看到她,此時一定會看見,蟬衣笑着流淚的扭曲面孔。
“绯真在這裡沒有朋友,我以後也會很忙,你可以多陪陪她嗎?”
“嗯。”她捂住她的心,為什麼會感覺到痛呢?真是奇怪。
“反正我在這裡也無聊,有個人陪是頂好的。”我慌亂中帶點言不由衷。
于是,绯真成了我除白哉的第二個朋友,雖然她聽不見我說話,绯真是個奇怪的人。
隻是朽木家主,知道白哉對着空氣說話的時候,還很是擔心,擔心他因為壓力過大,而産生了幻覺。
绯真卻接受很快,也不知道是愛情使人盲目,還是因為她性格好。
畢竟,她在這偌大的朽木府,也找不到幾個說話的人。
第二日,侍女就在偷偷議論,對着空氣說話的毛病,好像出現了人傳人現象。
流魂街出生的绯真,十分不适應朽木家的貴族生活,蟬衣看見好幾次。她偷偷哭泣,偶爾白哉來看她,就是她心情最好的時光。
可大部分的時候绯真都郁郁寡歡。
蟬衣不知道绯真為什麼會不開心,明明她已經擁有了白哉大人全部的寵愛,她想,如果自己是她,現在已經開心地跳了起來。
畢竟她還能被針對,說明她可以被看見!樂天派的蟬衣,總能找到對自己有利的角度看問題。
這段時間,還發生了一件事,蟬衣說話的聲音能夠被其他人聽見了。
那日,蟬衣像往常一樣聽绯真訴苦和分享,就很自然的自言自語地去對她進行點評,沒想到,绯真竟然接了她的話。
绯真說完,他們兩人都愣住了,蟬衣欣喜若狂,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說不定就要實體化了。
绯真也為她開心,等白哉回來後,就告訴了他這個消息。
不僅是绯真,後面也有其他人聽到她的聲音,每次那些人都會被她吓到,為了避免之後朽木府被傳“鬧鬼”,雖然大家都是鬼,蟬衣沒有再在有外人在的時候說話。
绯真拉着蟬衣說話,日子久了,她們也能開始正常溝通了。
绯真的身體,在流魂街虧空太多,縱然是白哉找了很多醫生,她的身體也時好時壞。
一日,绯真又病倒了,躺在床鋪裡,臉色蒼白。她對蟬衣說:
“我雖然喜歡白哉大人,但卻不想他為了我為難。我真的對他感到抱歉……還有我的妹妹,那個時候我抛棄了她,一直很愧疚。”
蟬衣安慰她:“白哉沒那麼脆弱,不必為他擔心,至于你的妹妹,你也是為了她過得更好,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你自己的身體,醫生都說你憂思過度。”
“咳咳、謝謝你蟬衣,咳、多虧了你,才讓我在這裡,感到一絲安心。”
蟬衣心想,你要是知道我嫉妒你,你可能就不會這些笑着對我說話了。
绯真又說,白哉正在派人找她妹妹,不過一直沒消息,畢竟屍魂界太大了,大到靜靈廷的死神,都對着很多地方鞭長莫及。
心裡有個念頭閃過,鬼使神差的,蟬衣問:“她叫什麼名字呢?”
“露琪亞,她叫露琪亞”
露琪亞?好熟悉的名字,總覺得在哪裡聽過,可她沒有如果流魂街,到底是在哪裡聽過呢。
蟬衣因為這個名字輾轉反側了好幾天,總覺得這是一個關鍵的名字,好像與她沒死之前有關系。
最後,她也沒想起來,回想到一半的記憶,就像喉嚨中的小魚刺,讓人不舒服,又吞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