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衣。”白哉的語氣冷了下來。
蟬衣見好就收,馬上從桌子上爬起來,“好的,長官,接受到您的命令。”
于是在準備好後,十席就帶着一群人去執行任務了。
最開始幾天的護送都很順利,最後一天的時候意外還是來到了。
蟬衣緊握住手中的刀,看到隊友一個個在面前倒下的時候,她恍惚覺得畢業的那次事件又開始重演。
她像一隻喪家犬一樣,趴在地上,血水混着雨水一起,流滿了整個地面。
一行幾十人已經所剩無幾,剩下的大多數也和她一樣倒在了地上,她不知道為什麼屍魂界會出現大虛,還沒有驚動任何隊長級别的人。
她的疑惑很快就有了解答,她看到一雙木屐出現在她眼前,混着血水與雨水的眼睛,擡頭望上去,她看見了藍染的臉。
終究還是逃不掉嗎?她苦笑,她已經在盡量避開了,可是也許有些東西,從一開始就早已經注定。
她趴在地上,睫毛擋不住雨水,讓她睜眼都很困難,她感覺自己被人抱起來,藍染的手抓住她的手,在她耳邊,輕帶着誘惑的低語:“始解吧,蟬衣…”
話音剛落,她體内的力量,一下不受她的控制,頃刻間,不祥的灰霧彌漫。
“不、不要!”蟬衣努力想要控制住自己的力量,卻隻是徒勞無功。
她眼睜睜看着,灰霧從刀中蔓延,緩慢散開,一瞬就吞噬了大虛。
可是這次灰霧在吞噬完大虛後,還沒有停止,她看着霧氣竟然到達了,倒下的隊友身邊。
她睚眦俱裂,想要把刀丢開,卻被身後人的手控制住,藍染的手有溫暖的溫度傳來,她卻隻覺得是全身打顫。
除了哭喊,她什麼也做不了,她看着灰霧把剩下的隊友吞噬,“不要…不要!啊!!!”
蟬衣看着眼前的男人,即使是同伴死在他面前,他也依然在微笑。
蟬衣握住刀的手因為用力已經開始流血,她問:“為什麼?”
“為什麼不過是無能者的狂吠,不過蟬衣,我今日心情不錯,可以給你解答。”藍染戴着的鏡片白光一閃:“還記得你之前喝醉那一次嗎?我曾問過你一個問題。”
說着,藍染好像陷入了回憶,那日少女被亂菊他們灌醉他也多喝了幾杯,本來他結了帳打算離開,沒想到少女沖出來,給他遞了一把傘。
“藍染副隊長,今日雨大,打傘回去吧。”藍染看着拿着雨傘的人,自己身上卻被打濕了。
他提醒:“你身上濕了。”
沒想到少女卻,無所謂道:“沒關系,我很喜歡下雨,大雨過後的世界總是煥然一新,而我打算就這樣去雨中漫步。”
藍染不知是被少女的話,還是少女充滿着光亮的眼睛觸動,他問了一個問題,一個他平常不會輕易問出的問題。
“你說,人生是不是就像被設定好的,每個人隻能按着自己的路前進?”
少女歪了歪頭,思索了一會兒,說:“我不知道,不過我聽隊長的口氣,似乎不想認命,既然不想認命,何不掙脫命運的桎梏?”
“命運之所以為命運,就在于它的難以更改。”藍染此時的神情,和平常不同,在雨中顯得有點落寞。
蟬衣可能是喝多了語氣很是狂傲:“命運又如何?天地又如何?隻要手中執刀,就是翻天覆地,又有人能奈我何?”
“你竟然是這樣想的麼?”藍染摸了摸少女的頭,然後有點神經質笑了起來。
“哈哈哈……好一個奈我何!蟬衣,你的想法正中我懷。蟬衣,和我一起來改變這個屍魂界如何?”
蟬衣看着平時溫文爾雅的男人,此時像是褪下人皮的野獸,眼神裡閃爍着危險的野心。
她的第六感開始給她報警,她最後說了一句,“不好。”
藍染緩緩說完,然後看着少女在他懷中,慢慢失去力氣,竟是連話也說不出來了,他說:“今日的雨也像那日一樣大,蟬衣,你後悔了嗎?”
蟬衣萬萬沒想到,竟然因為一句話,招惹上了一個瘋子,她很想罵人,但是體内的靈力正在流失,她雙眼一翻就昏了過去。
藍染看着昏過去的少女說,“憤怒吧,絕望吧,這些将會是你最好的養料,蟬衣,我很期待你的成長。”
次日,蟬衣在驚吓中醒來,旁邊沒有任何人,她看到自己正躺在十番隊的醫療室。
“蟬、蟬衣,你醒了?”蟬衣看到了很久沒見的花太郎。
“啊花太郎,好久不見?怎麼感覺又瘦了?”蟬衣拍了拍花太郎越來越弱不禁風的小身闆,沒想到花太郎差點被他拍到地上。
“不是吧?花太郎,你怎麼越來越弱了?”蟬衣有點懷疑看了看自己的手,和手下喊着痛的花太郎,自己力氣已經這麼大了嗎?
“蟬衣别亂動,你還傷着呢!”花太郎從地上爬起來,把蟬衣按回床上:“真是的,一點也不讓人省心,既然醒了,我再給你檢查下身體。”
花太郎在那裡一陣操作,每次蟬衣看到試過了的治療方式都覺得很神奇。
蟬衣趁着花太郎檢查時,問了一點他的境況,不出所料,花太郎還是個透明人,據說這次也是因為,蟬衣和他相熟,才讓他來照顧病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