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裡的郎官們吃完飯後,原本的六塊腹肌往前鼓成了一個球,紛紛吸起氣來不讓自己丢人。
虞铮铮下來的時候沒走大堂,直接繞到後面睡覺去了。
其他的夥計們也回到了房中,隻剩下一個夥計留下來關門。
眼看着燭火都換了一盞,夥計靠着桌子,手撐着頭選些砸到燭火上,他猛然驚醒,揉揉眼睛看向門口:“你們怎麼還在啊?”
郎官此時站成一排,還有好幾個原地紮起馬步的,聞聲回過頭道:“主家還沒下來。”
剛說完,就聽到樓上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距離最近的郎官大步上樓好不威風。
此時也早已喝得眼花缭亂的蒙毅奴隸将身上的人撐起來,看見他以後連忙招呼他:“我兒,快去另一邊将主家扶起來。”
嬴政此時正醉醺醺的,幾乎是将整個身體都趴在了蒙毅的身上,他本來就人高馬大,此時又喝高了沒有支撐力,更是沉重地如同一座小山。
上來的那個郎官是蒙毅的兒子蒙勇,他跟父親長得很像,一左一右站在嬴政身邊,簡直就像是一對兄弟。
帶着嬴政回郡守府上的時候,正好還碰見了巡查隊,此時的蒙毅也趴下了,由其他人扶着。
蒙勇連忙拿出令牌證明身份。
虞铮铮隻喝了一小口,第二天第一縷太陽曬到臉上的時候,隻覺得神清氣爽,并無任何不适。
另一邊的嬴政可就慘了,喝了那麼多年酒,竟然在一個農家自釀上面跌了坑,不僅是頭暈目眩,甚至隐隐還有嘔吐的征兆。
他這是喝得太猛了,雖然時候被人喂了醒酒湯,但第一次攝入過多的酒精還是讓他難受不已。
蒙毅也沒好到哪裡去,他原本隻嘗了一口,雖然白酒味道極美,但他想着自己要保護陛下就沒多喝,誰曾想嬴政一個人喝酒覺得無趣,給他灌了不少下去。
現在領導讓你喝酒你不喝,撐死了也就一個離職。
放在古代,皇帝叫你喝酒你不喝,他要是不高興了直接拉你去修長城。
兩人緩了一天一夜,這才重新出現到虞铮铮面前。
“你這酒真不錯。”嬴政心情複雜道。
虞铮铮此時正在竈房裡‘做飯’,發現嬴政來了以後點點頭說:“現在飯點,晚點再跟你說。”
嬴政灰溜溜的吃了個閉門羹,四丫見幾人尴尬,就跟他們說:“客人,不如先去樓上開個房間,我們店家還有半個時辰就忙完了。”
“這樣也好,還是之前那間吧。”嬴政點頭。
四丫道:“先前靠大街那間已經有人坐了,不如這次看個新鮮,去靠近園林那間,如何?”
嬴政倒是好奇了:“你們還有園林?”
“對,在前樓的後邊,尋常客人不得随意出入,需要經過店家同意才行。”四丫推開門,這邊的窗戶對着另一邊的景色。
從上往下探去,除去假山以外,眼前充斥着一片綠意,幾人視力好,遠遠的就能瞧見那一池水竟然還是流動的,水池上面還有一座小屋。
扶蘇問:“那是什麼?你們平日裡就住在水上面嗎?”
四丫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哦,那是我們的賬房和學堂。”
扶蘇:“?”
這店家怎麼又把知識跟銅臭放到一起。
嬴政:“這學堂莫非隻允許高官貴人入學?”
否則怎麼解釋這夥計方才所說,需要征得店家同意才能入内。
四丫歪了歪頭,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想:“不是呀,這學堂是我們夥計學認字的地方”
“?”
“?”
“?”
一行三人紛紛都對此表達了疑惑。
“你也能念書?”扶蘇問。
聽出他話中的不信,四丫不惱,驕傲地揚起小臉:“當然能,先生說我識字速度很快,以後或許還能當個小吏呢!”
嬴政皺起眉頭思襯:“能否帶我過去瞧瞧?”
四丫立刻大變臉:“不行,那邊是賬房,需要得到店家允許才行。”
虞铮铮聽到嬴政想去書屋那邊,剛張口想說行,然後緊急刹車。
“需得問問先生才行。”書屋是張良的主要刷新地,他要是寫了什麼大逆不道的東西放在書屋,然後被嬴政這種貴族看到了可就不好了。
虞铮铮拉過四丫跟她耳語了幾句,這才放她去找張良。
過了一會,四丫身後跟着三個男人一同穿過廊道,來到視野開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