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這些日子做的事,嬴政真的能不知道麼?
不得不說,她的腦子偶然性上線了一會。
見她氣勢洶洶跑了,嬴政原本以為今天不會再見到她了,卻不成想她竟然又回來了。
嬴政擡眼看她:“還有事?”
虞铮铮這會還在生氣呢,她站在門口大聲喊道:“我要回陽翟了。”
“現在?”嬴政遲疑,她這麼生氣?
虞铮铮:“……明天,哪有天黑趕路的啊。”
夕食的時候,虞铮铮悶聲不吭地幹了兩大碗飯。
第二天一大早,車夫幫她幫這些日子買的東西都放上後面那輛馬車,過來出差的農人也在上面。
她這才想起來自己忘記把紫花苜蓿的種子交給嬴政了:“車夫,停車。”
見虞铮铮跳下馬車,嬴政趕忙勒馬翻身而下。
“舍不得我?”
虞铮铮翻了個白眼,手裡抱着一包種子,遞給他:“喏,這是我偶然發現的新馬草,叫紫花苜蓿,北方春種,南方秋播,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你拿去種吧。”
管事趕忙上前一步接過種子,嬴政也沒問她這東西哪來的:“嗯,真的不多住幾日?”
虞铮铮沒做答,弓腰上馬車。
這次的車夫換成了他們府上的高手,是絕對不會再出現她剛來鹹陽時候的烏龍的。
等她的馬車遠去,此時正堪堪天亮,他已經送到城外,不适合再往前走了。
管家替他擦去身上的晨露。
嬴政翻身上馬,面無表情道:“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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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身體的适應性太好,回程時候的暈車現象明顯好轉了許多。
她癱在馬車上不知道第幾次想:又忘記把馬鞍做出來了,否則她被颠吐了還能自己騎馬吹吹風。
騎馬也颠,但她心裡有數反而會覺得騎馬很有節奏,坐馬車上就相當于全權交給别人來。
半月後,她活人微死地跳下馬車,趕忙沖到路邊吐了。
聞聲趕來的四丫叉着腰罵道:“哪來的不要臉的,在飯館門口吐,是不是忮忌我們蒸魚飯館生意好?”
虞铮铮拿出水囊,将嘴巴裡的苦味漱幹淨才擡頭,她的眼睛裡泛着紅光,是嘔吐時的生理現象:“是我。”
四丫這才發現竟然是店家,這丫頭肉眼可見的變了副模樣,趕緊跑出來摟住她:“店家!你可算回來了!”
虞铮铮讓車夫将車上那些東西搬下來,其中有一部分是給夥計的鹹陽特産。
就連車夫都拿了一份。
虞铮铮暈車狀态不佳,揮退衆人後,回房裡迷糊了一陣才精神起來。
醒來後,她頂着床上方發呆,砸吧嘴,她餓了。
想着,她馬上翻身而起,手裡端着燭台,推開房門,将燭台放到躺椅附近的桌子上。
舒舒服服地窩進了躺椅的懷抱裡,在身上鋪上一層小毯子後,虞铮铮從系統裡拿了一份玉米肉松三文治開始啃了起來。
她這個肉松腦袋已經有兩個月沒吃到肉松了,可想死她了!
雖然她總說系統出品的食物沒有鍋氣,不夠香,但食材方面是現在的庖人永遠也無法彌補的短闆。
吃完三文治後,又有點想吃燒烤。
索性又在系統裡點了幾大串羊肉串,肥瘦相間的大塊羊肉吃起來一點也沒有怪味,唇間隻有孜然的香味,還有羊肉的奶香。
然後她起身伸了伸懶腰,收拾好東西,端着廚餘垃圾來到了樓下準備丢掉。
她一下樓卻看到原本正應該熟睡的夥計們正點着燭火。
虞铮铮掩了掩衣袍,上前敲門:“是我。”
裡面一陣兵荒馬亂,偶爾還能聽到誰壓着嗓子喊了一聲“我的胫衣呢!”
虞铮铮耐心地在外面站着,也不催促,等夥計們打開門後,她也沒走進去。
這房間是男夥計住的房間,虞铮铮打量他們收拾齊整的包裹問道:“你們這是打算去哪兒?”
難道是要離職麼?
夥計們互相看了看,其中一個臉上帶着刺字的夥計道:“店家,除了小五,我們四個都是傅籍,近來應召前往百越。”
“什麼?”虞铮铮不敢置信,不是說了不打了麼,難道他們商量好的事,嬴政不同意?還是信息沒有傳過來陽翟,所以仍然是先前下的命令?
“我們明早要到郡尉那裡,今天有些睡不着,起來收拾東西呢,是吵到店家了嗎?”有個夥計羞紅了臉道。
“沒有,我自己睡不着。”虞铮铮說:“還缺什麼東西嗎?”
這件事剛好是睦适做主,她明天去找睦适問問。
如果是搞錯了,那就不用去了,但如果确實是嬴政下的征發文書,那也得先将東西準備好。
“不用,我們可以穿店服過去,聽說百越那邊可熱了,應該不用背冬天的衣服吧?”夥計也有些猶豫。
虞铮铮沒想到他們竟然還要自己帶衣服:“帶着吧,那邊的天氣多變,我去樓上再給你們拿幾件新的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