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雙拳難敵五猴,加上初級機甲本身是存在許多缺陷,才将它們打退沒一會,虞戈又被它們緊緊纏了起來,咬牙切齒。
本想見機逃走,可這些醜猴子心眼一個比一個多!
小水母一直安靜地纏在虞戈的手臂上,離開了水裡之後它變得沒那麼活躍了,幹巴巴一小團,輕飄飄地附在原處,毫無存在感到讓虞戈時不時會忘記它。
基地的頂部已經被墜落的隕石炸開,猴子們也無心戀戰,最後玩起了疊疊樂,踩在肩膀上一層一層地疊了起來,五隻足有機甲那麼高。
虞戈本想一鼓作氣地開炮轟了它們,結果一個猝不及防,最底下那隻猴子狡猾地用尾巴纏住了機甲的腳踝,猛地用力一拉,緻使機身不穩。
就是這個時候!
渾身被綠毛覆蓋的猴怪們仿佛站成一棵大樹,直接趁着虞戈沒站穩的這個時候,伸手拽住腕關節後拖動,并就着這個動作蓄力往天外扔去。
駕駛艙内警示紅燈爆閃,虞戈幾乎難以維持站穩的姿勢,視線落在虛拟屏幕的天空上,雙手仍在掙紮着,“不會吧……”
“砰”的一聲,堪比隕石墜落,初代機甲被重重甩出了幾米遠,在一米高的灌木叢裡壓出一條路來。機身閃爍幾下後消失不見,虞戈在灰塵中艱難地站起來,血腥味滿到溢出一口鮮血。
真是出師不利。
總而言之還是倒黴啊。
不遠處的猴怪們還是不肯放過她,一邊發出勝利式的怪叫一邊移動過來。
虞戈渾身上下就連骨頭都泛着尖銳的疼痛,不僅是因為精神力鍊接了機甲,與機甲共同承擔了傷害,更多是因為作為初次駕馭機甲的新手,與機甲之間連接的生澀和缺乏磨合适應的時間。
疼也得站起來跑,她可不是會認命等死的人。不過不管怎麼想,這個老天對她也真有夠差的,敢不敢下一秒直接讓她找到傳送通道?!
受了同伴死亡和受傷鮮血的刺激,這幾隻猴怪的行為更加癫狂,伸出長臂以及尖銳的爪子直奔過來。那爪子讓人印象深刻,光是徒手抓就能在機甲的合金機身上留下痕迹。
虞戈毫不懷疑這幾隻猴子合力能把自己撕碎。
前方仍舊是被天降流火給轟得斑駁焦糊的叢林,求生欲望讓她從地上蹬了起來,隻是每一寸肌肉都泛着酸痛,根本跑不起來。
眼見猴怪的利爪就要伸到了跟前,臂上一松,飄帶般的口腕就出現在眼前,幹脆利落地卷走了襲擊的猴怪。
口腕上還殘留有從水池裡帶出來的水漬,動作間灑落到虞戈的臉上。
小水母恢複了原形,隻用一根口腕撐在地面維持身形,另三根都在空中揮舞着反擊,速度快到使人眼花缭亂。
虞戈擡起手背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從背部的刀鞘裡抽出一把合金長刀,緩慢地走到距離小水母三步遠的地方,看準時機上去補刀。
這些猴怪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一身墨綠色的皮比石頭還硬,才不過砍了幾下,虞戈就發現刀口有些卷了。
手臂青筋暴起,她喘着粗氣繼續揮刀,有種身體完全被掏空的無力。
跟機甲不同,小水母再強也是血肉之軀,糾纏打在一起後沒多久,猴怪的爪子就在它的各個口腕上留下了鮮血淋漓的傷痕。而它仿佛全然感覺不到似的,隻釋放了口腕上的毒細胞,通過打鬥中的接觸往猴怪的身體裡紮進去。
等待完全毒發還需要一些時間,又過了大約一刻鐘,最後一隻猴怪掙紮着倒在地上,這場追逐與獵殺的競技才算結束。虞戈無力地躺倒在地上,還不忘伸手将重新變小的小水母接過來捧在手心裡。
兩人此刻都傷痕累累的,疲憊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稍稍恢複了體力後,又從背包裡拿出一瓶水,自己喝了半瓶,剩下半瓶澆在了小水母身上,然後她才繼續拿起那把卷了刃的大刀當拐杖用,一瘸一拐地按照地圖指引的方向往密林走去。
就在她們離開約莫一個小時後,墜落在地面的隕石突然一個個從中間炸開,接連爬出來奇形怪狀的家夥。
如果虞戈密切關注星網的話就會發現,這些未知生物長得跟别人發上來的“星獸”照片幾乎一緻。
一隻鳄魚模樣的星獸從裂開的隕石裡爬出來,來到二人方才跟猴怪打鬥的空地,目光來回巡視一番,接着便三兩下将留在原地的六具猴怪屍體分作幾口吞吃入腹。
泛着光的豎瞳看向她們離開的方向。
而另一邊,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虞戈不知道為何有種不好的預感,強忍着身體的疼痛加快了腳步。
然而老天仿佛延遲感受到了她的怨氣,并對此做出了回應。
原本走得好好的,下一秒便一腳踩空,連人帶水母一起掉了下去。
都這個時候了,虞戈還記得不能大聲喊叫以免引來其他生物,愣是在下墜過程中一聲沒出,隻是伸手護住小水母在懷裡。
如果人生是個電視劇,虞戈真想問怎麼倒黴熊還沒到結局啊?人倒黴了這麼多次也足夠了吧?
幸好洞底還有些幹草墊着,一邊捂着撞到牆壁的頭,虞戈一邊緩慢爬起來,指頭動一動都疼。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洞窟裡,她從兜裡拿出迷你手電筒打開,瞬間便被眼前的景象給吓醒了。
不是,你們沒說過傳送通道原來跟電話亭長一個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