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電話亭的那一秒,虞戈确實風中淩亂了一會,但随即又冷靜了下來。
隻要能快點離開這裡,管它是電話亭還是公交站呢?
有了離開的希望,虞戈又恢複了些許力氣,将手電筒咬在嘴裡,伸手就要去打開電話亭的門。
但是奇怪了,不管她怎麼用力也擰不開,過了一會才發現,門把手的旁邊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
“請插入鑰匙。”
鑰匙?
虞戈大腦接近宕機。
她完全沒記起來這回事啊!
再度風中淩亂了。
現在回頭再去基地找已經來不及了,雖然打赢了猴怪,但指不定外面又突然出現什麼馬怪豬怪的,就憑她們現在的狀态,回去就是尋死。
她卸下背包,将裡面的東西一件一件掏出來,但凡有看起來長得像個鑰匙的東西都往鑰匙孔那裡遞去嘗試一下。
扳手?好像插不進去。
匕首?也不行。
螺絲刀?太小了。
作為一個專業的修理工,虞戈背包裡有這些工具非常合理。
幾乎将背包裡所有的東西都檢查了一遍,根本沒有一個能對得上鑰匙孔的。虞戈低頭歎了一口氣,正好這時儲物項鍊從衣服裡滑了出來,出現在視線的邊緣。
咦,這個看起來有些眼熟。
虞戈半信半疑地舉起儲物項鍊,項鍊本身呈現出枯樹的形狀,枝桠往周邊蔓延,樹幹的最中心鑲嵌有一顆墨綠色的能量寶石。
試探性将項鍊放進了鑰匙孔,神奇的是正好合上了。
在鑰匙插入的下一秒,眼前閃過一道電流似的光芒,虞戈看見門開了,裡面的布置跟真正的電話亭也沒什麼區别。她趕忙将所有東西都塞進背包裡,試探性地踩了一腳進去。
裡面除了一個電話什麼都沒有,她站在前面,卻想不到能打電話給誰。話說,這個電話真的是電話嗎?
還沒等她細細思考,外面又傳來一陣仿佛地震般的動靜,洞窟頂部簌簌落下一層灰塵。
虞戈想走出去看看怎麼回事,才打開電話亭的門,突然,一個長有三個頭的鳥從洞口裡直直探進來,又尖又長的鳥喙險些戳到了她。
靠!這又是啥玩意兒?
她瞪大了雙眼,隻見三頭鳥的身子或許是卡在了洞口處,不斷在撲棱掙紮着。來不及繼續思考,虞戈拿起電話,裡面什麼聲音也沒有。
這時,三頭鳥用力往前一蹬,中間那個頭的鳥喙剛好透過電話亭的縫隙咬在了她的手臂,幸好隔着一層衣服,還不至于被生生咬下一塊肉來。
嘶,太疼了。
虞戈忍着疼痛閃避,卻在躲避的過程中不小心按到了電話上的#鍵,聽筒那頭傳來一陣機械女音,“确認成功,即将為您傳送到沙星……”
什麼鬼?怎麼就确認成功了?
呆在原地還沒反應過來,程序就不受控地開始啟動。
一道白光從電話亭頂部射下,将一人一水母籠罩在其中,由弱轉強,再到完全消失,很快便重新恢複了原樣。
電話亭恢複了緊閉的狀态,而失去目标的三頭鳥疑惑地掃了一圈洞窟,慢慢地退了出去。
因為身體的嚴重透支,在傳送的過程中,虞戈就因為無法承受能量的波動而陷入了昏睡,再度醒來大腦一片昏沉。
緩緩睜眼,怎麼眼前是一片黑暗……
閉上眼,再睜開,還是一模一樣的黑。
虞戈摸了一把蓋在自己頭上的布,所以她是死了還是死了?
一把揭開了布,伸手往左肩上一探,空空如也,她從地上彈了起來,結果迎面就被塞了一嘴的沙子,完全沒辦法好好睜開眼打量周圍。最後還是閉着眼被一隻手給拉到了岩石的背風面,虞戈才獲得了喘息的時機。
“你醒啦?”一道清麗的聲音傳來,讓跟外界遠離已久的虞戈略微有些反應不過來。
自從得到了基地的那份工作後,她都好久沒跟活人講過話了。
舔了下幹涸的嘴唇,虞戈還沒想好要說什麼,就感覺肩膀上傳來一股重量,是小水母重新纏了過來。突然心底就松了一口氣,露出了有些劫後餘生的笑容,她輕輕地摸了摸它,“原來你在啊。”
“它當然在啦,”女聲繼續說道,“一直在旁邊守着你醒來,連幫它抹藥都拒絕,而且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