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14:13,白桦莊園森林地下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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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認大少爺已經沒有一絲生氣,梁昭臨繞過那具屍體。
她的心中裝滿疑問,比如說大兒子的死是否是因為家族中的鬥争?
比如說小兒子嫉妒他能夠掌控家族企業的工作,憤而殺人這樣的戲碼,足夠讓人腦補60萬字宅鬥文。
但不管她怎麼想,最後都隻是猜想。
梁昭臨沒有時間沉溺于驚訝和猜測之中,隻有一往無前地和時間搶探索度。
家用手電的照明範圍有限,地下環境空曠寬闊,一眼望不到邊。空氣中隻有黃壯粗重的呼吸聲。
“啪嗒。”身後傳來細微的聲響。
猝不及防地,大廳一時間亮如白晝。
梁昭臨情不自禁地眨了一下眼,怒斥道:“不是說不要亂動嗎?”
然而,映入眼簾的畫面卻讓她顧不及責備罪魁禍首了。
純白底色裝潢的大廳與水泥階梯的外觀極不相稱。
大廳中滿滿當當擺滿了躺椅,乍一看還以為是哪裡的醫院大通鋪,抑或是卧鋪電影院。
她眯了眯眼,這裡粗略算起來,得有三五百個床位。
更令人納悶的是,隻有個别床位是空置的,她目光所及都睡了人,還有些人穿着莊園的制服。
徐金鵬看向梁昭臨的眼睛裡重歸了警惕:“NPC小姐,你能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嗎?要不是我們開了燈,是不是就被你騙到這床位上去了?”
梁昭臨退了半步:“我也是第一次到這裡。”
陸芊見情勢不對,三兩步湊近梁昭臨,為她開脫道:“這片樹林我們平時基本都不來,哪裡知道有這種東西。”
梁昭臨冷靜下來,也不與他們争辯:“你們已經看到現在的情況了。可以選擇和我保持距離,但是不要離開我的視線範圍。”
王察立和徐金鵬扛着黃壯,猶豫了一下,讓他先躺在大廳的角落,不敢讓他睡在這來路不明的床位上。
站着的三個外來者交換了一個眼神,果然散開了,彼此之間都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陸芊看向梁昭臨。
梁昭臨知道她要問什麼,無奈地道:“事到如今,我也沒把握讓他們全部活着走出去,還不如散開搜索,看看他們的那個探索度能不能快點刷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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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尖尖壯着膽子選定了一個年輕女孩,靠近細細觀察。她面色紅潤,并無死氣,呼吸平穩,如同沉沉睡去。
奇怪的是,她的額頭上卡着一個深灰色的頭環。
程尖尖不敢去碰。
她又看向女孩身邊的少年,少年頭部同樣的位置,也佩戴了
梁昭臨也發現了盲點。她着重去看身穿莊園制服的人。一張張熟悉的臉令她毛骨悚然。
王媽,不是說兒子結婚要回老家幫忙辭工了嗎?
朱哥,不是在家鄉盤了個鋪子準備自己創業嗎?
小于妹妹,不是說要去離家近的工廠趁年輕學一門手藝嗎?
莊園的員工流動性大。可如今看來,那些所謂流動出去、各奔東西的人,竟然沒有一個真正走出這座莊園。
而她作為資深員工,竟對此一無所知。
“那個,”陸芊的話音打破了甯靜,“昭臨,你最好過來看一下。”
她發現其餘幾個外來者的目光都看向她,補了一句:“你們要過來也可以,這東西或許會有點幫助。”
她指向身旁的一張辦公桌,桌上放着一台寬屏顯示器和與先前監控室内看到的如出一轍的藍色文件夾。
陸芊熟練地打開了顯示器,這裡似乎是整座研究所的中央控制台。
“腦機接口總控開關”幾個字安靜地躺在屏幕右下角。
屏幕右上方顯示本次實驗時長已經長達4311小時,接近6個月的時間裡,這批實驗者沒有人離開過這片白桦林。
梁昭臨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看了看他們身上裝載的維生裝置,沉默了。她懷疑這些“志願者”的休息時間根本不能由自己掌控、毫無保障。
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呆上半年,不能以人的形态交談、活動。
陸芊也意識到了問題:“難道我們剛才遇到的那些動物,就是……就是這些員工在控制?”
“有可能。”梁昭臨肯定了她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