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裝門,難免會裝歪,林妙喊站在前頭,指揮她來裝。
“往上一點!”
“太高了,往下一點!”
……
“不對,往左一點!”
“太左了,再往右一點!”
……
偏偏吳用不中用,對林妙指指點點半天,好不容易調好高度,左右兩邊總差幾分,木門硬是塞不進門框。
林妙手到酸爆炸,恨不得丢門砸死吳用,咬牙切齒道:“差一點到底是差多少?快說清楚,不然你死定了!”
前面的吳用滿頭大汗,不知是曬的還是被吓的,頓時更說不清了,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亂成一鍋粥。
看不得林妙那麼辛苦,陸憶安推開吳用,條理清晰地指揮道:“往上移兩指,往左移三指,再往左旋轉十度。”
聽到十分精準的描述,林妙不再迷茫,三下兩除二裝好門。
林妙沒高興太早,開關門好幾次,檢查好幾遍,懸着的心才放下。
雖一波三折,好在門能修好。
算起來,陸憶安比吳用強多了,林妙自此對他改觀,道:“多謝顧大人。”
陸憶安以顧清羽的口氣,公事公辦道:“該我同你們道謝。”
我幫你一次,你幫我一回,雙方也算化幹戈為玉帛。
想起什麼,陸憶安問林妙:“我與二位不過萍水相逢。非親非故的,二位為何偏要做我護衛?”
陸憶安這話,倒像顧清羽會問的,系統沒回檔。
同樣的問題,慕白也曾問過,林妙聞言不禁心頭一顫,道:“有人重金雇我們當你護衛。”
“誰?”
“我們隻負責收錢辦事,其他一概不知。”
又得到相同的答案。
又是有人雇林妙保護他。
莫非雇傭之人,與角色扮演系統有關?
陸憶安百思不得其解,林妙二人已休整完畢,同他告辭:“時辰不早了,我們先走了,明日再來。”
陸憶安擡眸,太陽早已下山,天漸漸暗下來。
林妙是該回去了,再晚不安全,陸憶安壓下心中不舍,颔首,目送她們歸家。
直到人走遠,陸憶安關上門,打水煮碗青菜面作晚膳。
晚上餓了,陸憶安連公文都看不下去,隻能鑽進被窩,希望早日睡下,才不至餓昏。
翌日雞鳴未起,陸憶安便已爬出被窩。
他也不想起那麼早,奈何今日要上朝。
早膳又煮碗青菜面,盛進碗隻覺難以下咽,陸憶安不想耽擱時間,捏着鼻子想強行吃下。
突然,院子外響起敲門聲,吳用的大嗓門接踵而至:“顧大人你在家嗎?”
這聲猶如天籁之音,解救他于水火,陸憶安當即撂下碗跑去開門。
門口不隻有吳用,林妙牽着路遇,等在一旁。
見到林妙一瞬,陸憶安隻覺得,竈房那碗青菜面,成了人間美味。
身上還綁着一個系統,陸憶安不敢放肆,一頭霧水問:“二位怎麼來的這麼早?”
不等二人應化,路遇突然擡高前蹄,原地蹦跶兩下,撒開林妙手中的缰繩,直奔陸憶安。
路遇這馬雖有靈性,除了她和陸憶安,對他人通通沒有好脾氣,連吳用都被踢過好幾回。
以為路遇不喜陸憶安,林妙出聲提醒道:“顧大人小心!”
路遇不但沒傷陸憶安,反而親昵地拿頭蹭他手,目光來回在陸憶安和林妙身上來回穿梭,嘴裡不斷發出急切又歡快的嘶鳴聲,
林妙以為路遇喜歡陸憶安,笑道:“路遇除了它主人和我,誰也不親的,沒想到它對大人這般親近。”
陸憶安何嘗不震驚,他換過身份,路遇還能認出他。
本想摸路遇的頭安撫它,陸憶安又擔心系統回檔,還是疏離地别開手,往後退一步,不讓路遇親近。
奈何路遇是個犟種,陸憶安後退,它就往前一步,還伸出舌頭追着他親。
陸憶安将手别至身後,又退好幾步,路遇照樣窮追不舍。
……
最後,一人一馬你退我追,繞着林妙轉圈,這可樂壞了她。
實在頭暈眼花,林妙攔停陸憶安,笑道:“大人入京都路途遙遠,路遇與大人有緣,它便交付給大人照顧,今後大人便騎它趕路吧。”
兜兜轉轉,又成了路遇的主人,想着不用再早起趕路,陸憶安心裡樂開花。
陸憶安為了演好顧清羽,還是婉拒幾句,以林妙硬将缰繩塞進手結束。
陸憶安上馬,正要啟程,林妙像變戲法似的,丢了袋肉包子給他。
時不待我,陸憶安邊騎馬邊吃,吃完肉包剛好到皇宮門口。
時隔多日,再回皇宮,他不再是皇帝,而是禮部侍郎顧清羽。
入了宣政殿,正想着誰主持早朝,小夏子一聲:“皇上駕到!”
陸憶安瞪大雙眼,目不轉睛盯着皇位,見到來人他傻眼了。
隻見黃袍加身,走上皇位之人,竟與他的臉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