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用撓頭,一臉迷茫道:“主子,你怎麼跟過來了?”
事實上,林妙今個比吳用起的還早,而且全程跟在他身後。
昨日問他出發時間,今日就是想來順藤摸瓜,找出發布護衛任務幕後之人。
着急攔下老乞丐,林妙懶得跟他解釋,吩咐道:“快,跟我一塊攔下這乞丐!”
怎料林妙說完,老乞丐突然不瘸了,丢開拐杖健步如飛,比正常人跑的都快!
丫的!這哪是個瘸腿乞丐,從頭到腳就是裝的!
一個傳信的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林妙更加不能讓他逃開,丢下吳用拔腿就跑。
奈何她小瞧了老乞丐,幾乎是同一時間,對方步履如飛,三下五除二便攀上屋頂,宛如一隻輕盈的鳥,踩過瓦片幾乎不出任何聲響。
頭次見輕功這般了得之人,林妙想與他一較高下,跟着他的軌迹上屋頂,奮力追趕。
怕對方誤會,林妙不忘喊道:“前輩别走,晚輩并無惡意,隻想請教一些事,順便與您切磋切磋。”
老乞丐并未停留,一個健步越到另一個屋頂,似乎很想甩掉她。
林妙不願放棄,锲而不舍跟跳過去。
老乞丐不曾回頭,又跳往另一個屋頂。
林妙深刻體會到什麼叫心有餘而力不足。
她使出吃奶的力氣,沒碰到對方一根汗毛,與老乞丐的距離越拉越遠,更别說将人攔下。
咬牙堅持半炷香,林妙筋疲力竭,隻能停下腳步。
林妙雙手撐着大腿,大口喘氣,汗如雨下,望着前方背影越來越小,直到老乞丐從視線中消失。
根據耐力和爆發力判斷,老乞丐少說是個大内高手,真要打起來,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由此可見,幕後之人大有來頭。
這老乞丐頭對她置之不理,想必是幕後之人不願讓她知曉護衛任務的内情。
可問題來了,有老乞丐這樣的大内高手,幕後之人為什麼兜那麼大圈讓她執行護衛任務?
一番苦思冥想,她依舊無解。
恢複體力,林妙跳下屋頂,身後傳來吳用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主子,你可真讓我好找!”
吳用慢吞吞跑上來,望眼四周,撓頭道:“咦!那老乞丐呢?主子輕功那麼好,都沒追上他嗎?”
終是技不如人,林妙搖頭,不願再提這事,沉聲道:“把那紙條給我。”
說到這個,吳用遞上紙條興緻勃勃道:“主子,這次護衛目标來頭不小,好像是個親王世子來着。”
林妙抿唇追問:“大闵有多少個親王?”
吳用倒吸一大口涼氣,小聲回應:“據屬下知,好像就一個許親王。”
林妙眸光暗了暗,奪過紙條,攤開一看,上頭明晃晃寫着。
許親王世子——許錦年。
林妙恨不得将紙條盯出洞來,歎氣道:“還真是冤家路窄!”
生怕主子拿他當出氣筒,吳用小心翼翼問:“主子,那這任務,你還打算接嗎?”
吳用本以為,到嘴的賞金就要飛走,怎料林妙斬釘截鐵道:“接,當然要接!”
許親王這嫡長子叫“許錦年”,比那“許柱”二字悅耳不少,想必不是一個娘生的,應當沒許柱那麼頑劣。
不等吳用回應,林妙道出緣由:“冤有頭,債有主,這許親王世子許錦年,與我們無冤無仇。”
隻是這親王世子,為何需要她來保護?
幕後之人又一個高賞金任務,引她入迷局。
林妙不喜被人牽着鼻子走,但許錦年是許親王的嫡長子。
若是當了許錦年的護衛,她便能潛入許親王府,說不定能搜集到許親王其它罪證。
吳用需要高額賞金給妹妹湊藥錢,林妙這個決定,他自然雙手贊同。
畢竟對方仇敵之子,二人接下任務,沒有輕舉妄動。
為了行動方便,林妙跟吳用收拾行禮,搬回京都原住處。
安頓好之後,林妙讓吳用搜集許錦年的資料。
許親王府上見過她們的人,除了許柱都死了。
為此他們不能以真面目去許王府。
林妙上街買幾身合身男裝,給吳用買幾身老頭子的套裝。
甚至還給路遇買棗紅色染料,免得許柱見了,要将路遇搶回去。
林妙給路遇塗好染料,吳用推門回來,帶來許錦年的消息:“主子,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看他滿頭大汗,林妙不急着追問,領人進廳堂,給他倒杯茶,問道:“你查到什麼了?”
吳用喝過茶水,抹掉臉上的汗,拿出許錦年畫像遞給林妙,滔滔不絕道:“主子有所不知,這許親王啊,竟是個贅婿!”
“當年許親王還是個窮小子,不知怎的傍上前北漠公主,靠着北漠勢力的扶持,幫先帝穩住皇位,才扶搖直上成了大闵唯一的親王。”
林妙盯着畫上男子,果然是北漠人的樣貌。
卷發,濃眉大眼,掃過那雙含情眼,林妙目光難移開。
久久沒聽到回應,吳用又喊好幾聲,林妙回神道:“沒想到許親王這爵位,竟是這樣來的!”
吳用指着畫像道:“是啊,不過這許錦年啊,貌似與許親王不親近。”
“與許親王不親近,豈不免去很多麻煩。”
喝過茶水,吳用不再流汗,林妙拉他去易容,貼上胡子,換上老年裝,僞裝成胖老頭。
林妙将眉毛化成劍眉,挽起長發,換上男裝,易容成男子模樣,手持長劍,俨然一清秀男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