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妥當,林妙坐上馬車,才記起來問吳用:“許錦年人在哪?”
吳用來個急刹車,支支吾吾道:“他在……那地方主子不适合去,要不主子别去了,我去就行!”
不知他搞什麼名堂,待馬車停穩,林妙掀開車簾擰他耳根,道:“現在才說,晚了!繼續趕你的馬車!”
吳用不敢多言,揮動馬鞭再次啟程。
不久馬車停下,看樣子許錦年離的并不遠。
林妙還沒來得及車簾,聽到熱鬧的攬客聲。
“公子,快裡面請,姑娘們今個唱新曲兒!”
“官爺,要不要來嘗嘗醉春樓新釀的美酒?”
“各位公子,快進來欣賞姑娘們婀娜多姿的舞姿!”
林妙暗道不好,掀起車簾,跳下馬車。
前頭的姑娘無不濃妝淡抹,穿得花枝招展。
林妙擡頭一看,上頭寫着“醉春樓”,想來是家青樓。
吳用跟着跳下馬車,再次勸道:“主子,要不你别進去了,屬下一人去找即可。”
來都來了,打退堂鼓是不可能的。
林妙躲開前仆後繼湊上來的姑娘,頭也不回邁進醉春樓。
吳用快步跟上,幫林妙攔下锲而不舍追着她的姑娘。
醉春樓與其他青樓一樣,挂滿絢麗多彩的飄帶,搭配其他惹眼的裝飾,給人一種人間天堂之感。
林妙踏進半隻腳,伴随悅耳的絲竹聲,刮來令人沉醉香粉味,不愧為“醉春樓”。
前方的有個大舞台,圍滿各路男子,目不轉睛欣賞舞台上姑娘們的表演。
後排姑娘有的撫琴,有的吹箫,有的彈琵琶……,合力演奏動聽的舞曲。
前排姑娘身着華麗舞服,跟着節拍,步伐清盈如風,美如畫卷。
樂聲指揮舞資,舞步點綴樂聲,造就這場絕美表演。
每到精彩之處,男人們拍手稱絕,更有甚者,當場為姑娘們一擲千金。
林妙不通舞樂,從看客的反應來看,醉春樓的歌舞應是一絕。
林妙是來尋人,看幾眼便收回目光,拿出許錦年的畫像。
醉春樓人太多,找起來不容易。
為了節約時間,林妙記好許錦年樣貌,對身旁的吳用道:“你在這找,我上樓找。”
林妙遲遲沒聽到回應,扭頭一看,吳用這厮望着舞台兩眼癡癡,跟着台上姑娘的舞姿擺動四肢,沉醉其中。
“再看眼珠子掉出來了!”林妙擰他耳朵,吳用吃痛回神。
她再次叮囑,吳用揉着耳根點頭,馬不停蹄圍着舞台找許錦年的身影。
林妙直接走上二樓,雖然樓下人比較多,但二樓房間多,也不好找。
吳用不在身邊,林妙剛上樓,立馬有姑娘圍上來,邀她喝酒賞舞聽曲。
實在不想惹人注意,林妙拿出荷包,果斷塞銀子打發她們。
哪有人跟銀子過不去,姑娘們拿了銀子,齊聲留下一句:“公子有事盡管吩咐,我們先走了。”
想着房間太多,貿然闖進去又會打攪其他人,林妙回頭将她們喊回來,開門見山道:“許世子在這嗎?”
整個大闵就一位許世子,姑娘們臉色一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許錦年十有八九在這,林妙将荷包塞給其中一人,焦急道:“姑娘們,實不相瞞我是親王府的護衛,我找許世子有急事!”
拿到荷包,又見林妙背上有劍,姑娘不信也得信,立馬給林妙帶路。
她們将林妙帶上三樓,一間寬大的雅間前,便停下腳步,不敢再往前一步,對林妙小聲道:“許世子就在裡頭,我們先走了。”
不等林妙回應,姑娘們急匆匆走了,生怕惹怒裡頭的人。
不就是一個親王世子,有那麼可怕嗎?
林妙無奈攤手,推門而入,一股濃郁的酒氣飄來,循着雅間深出望去,一眼看到一抹顯眼的金色。
林妙定睛一看,身材高大的男子背對她趴在桌上,一頭金色長發垂落,帶着天然的波浪卷。
身材高大,金色卷發,極其符合北漠人特征。
林妙都用不着看他長相,便确認此人是許錦年。
上梁不正下梁歪,許親王的兒子,果然都好不到哪去!
堂堂親王世子,流連于煙花之地,成何體統?
不知怎地,林妙頓時火冒三丈,拿出備好的繩索,熟練地捆好許錦年手腳,扛上肩頭帶其離開。
林妙扛人走下樓,恰好撞上逐個排查許錦年的吳用。
看到林妙背上的人,吳用張大嘴巴:“主子你這是将人綁了!”
林妙哼哧道:“小點聲!被人發現吃不了兜着走!”
吳用捂嘴點頭,幫林妙打掩護,走出醉春樓。
林妙大張旗鼓扛許錦年走,不見有人攔。
可見醉春樓有多厭煩許錦年,巴不得他早點走。
成功将人塞進馬車,林妙鑽進馬車,放下車簾,剛松一口氣,不料酩酊大醉的許錦年蘇醒。
他睜開藍色的眼睛,琉璃般璀璨的眸子太過驚豔,林妙看呆來不及捂住他的嘴,誰料許錦年突然道:
“姑娘擄走本世子,可是觊觎本世子的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