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剛揚起笑容,腿比腦子還快地邁出一步,然後——。
笑容僵住,腿也停頓住。
沐斯年惡狠狠地抓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這個房子不大,比他們之前住的空間實在小得要命,可他覺得,太大了。
這個房子可真是大。
他甚至連wei信都還沒加上。
沐斯年氣呼呼地洗了澡,把自己甩在床上。
然後半晌後,他點進粉絲群。
最近幾天并沒有新圖,但每天群都很活躍,一天99+。
沐斯年随意翻了一下,然後又點進了他自己加了私密的相冊。
照片上的淩照青很冷淡,眼神看人就像在看垃圾。
沐斯年看過他很多不同的表情,有高傲的,有可憐的,有脆弱的,還有在床上的時候。
但那些都沒有照片。
沐斯年的手慢慢往下,另一隻凸着青筋的手擰着床單。
就這樣對着性–冷淡風的照片,還有腦子裡的回憶。
手背滲出細密的汗珠,粗重的呼吸在卧室裡清晰回蕩。
年輕男生和成熟男人的結合體,就是這樣的。
沐斯年又去洗了個澡。
回來的時候,他拿着手機,對着手機裡的照片,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
要是這時候的淩照青知道他幹了什麼,會不會殺了自己?
沐斯年又想笑又惆怅。
一晚過去。
沐斯年被鬧鐘叫醒的時候,還是覺得這高中生活有點太苦,他上班都沒有五點半起床過。
要不是每天能看到他阿無那張臉,他快沒鬥志了。
沐斯年穿衣服的時候想今天一定要加上淩照青的wei信,他再也受不了一天看不見淩照青的日子了。
沐斯年:等等,他今天不會又逃課吧?
幸好,沒有。
沐斯年一踏進教室,一張萎靡不已的臉瞬間就換了,容光煥發那種。
不過,他看見淩照青又趴在桌子上,衣服也沒穿上。
沐斯年坐到位置上,把昨天放在自己座位底下的禮品袋拿出來,然後拿出了一個抱毯。
折起來是抱枕,拆開就是毯子。
沐斯年把毯子打開,他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蹑手蹑腳地朝着淩照青走過去。
剛走到面前。
淩照青悶哼了一聲,然後轉了個方向,埋在臂彎裡的臉就這樣對準了沐斯年。
沐斯年呼吸一窒。
記憶又有一瞬間的混亂。
不過還好,這次沐斯年調整得很快,他輕輕地把毯子披在了淩照青的身上,然後,又蹑手蹑腳地離開。
等他回到座位上,他才發現鄭見山一直看着他。
用那種一言難盡的眼神。
沐斯年挑眉:“怎麼?”
鄭見山轉回去,刷刷寫了張紙條,然後扔給沐斯年。
沐斯年打開。
紙條上:“你,你在幹什麼?”
沐斯年刷刷回複。
“這麼睡覺容易感冒。”
拿到紙條的鄭見山:“……。”
更一言難盡了。
不過他的腦回路跟别人不一樣。
鄭見山紙條回複。
“你奇奇怪怪的,一會兒針對淩哥,一會兒好像又在讨好淩哥。”
沐斯年:“……。”
什麼叫讨好。
我對他好是本能。
沐斯年刷刷回複:“你管真多。”
鄭見山:“……。”
鄭見山回複:“你不會是想跟淩哥做朋友吧?你想搶我的位置?我跟淩哥永遠是最好的朋友,你搶不走的。”
沐斯年回複:“你想太多了。”
鄭見山看見這幾個字,以為沐斯年是明白了自己就算費盡心思讨好也不能搶走他的位置,有些心滿意足。
至于他想當淩哥朋友,他勉勉強強同意吧。
一切都看淩哥,雖然咱淩哥不樂意交朋友。
鄭見山搖搖頭,居然還有些替沐斯年可惜。
能跟淩哥交上朋友,可很難啊。
鄭見山再次刷刷回複:“雖然你讨好淩哥,但是說實在的,淩哥不喜歡這種,你還是把毯子收回去吧,不然等會兒淩哥就給你丢了。”
鄭見山出于好心提醒,但半天了,并不見沐斯年回複。
鄭見山用眼神問沐斯年:“你回複啊。”
沐斯年,沐斯年覺得沒什麼可聊的,自己做題目去了。
這人。
傳紙條傳得正上瘾,硬生生被打斷,鄭見山不開心,心中惡狠狠地改變主意,不幫沐斯年這個人說好話了。
同時。
鈴聲響起。
淩照青睜開眼睛,坐起身,身上蓋着的毯子自然而然地滑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