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武林盟,裴昭就見到了青雲門的師兄弟。
原來他們發現宣玉瑤失蹤,打聽到宣玉瑤在武林盟,便趕到雲麓山莊,卻聽說宣玉瑤被來曆不明的人擄走了,擔憂不已。
如今見宣玉瑤和裴昭都相安無事,又發現宣玉瑤有些瘋,居然還想去找擄走她的人,不由分說就把宣玉瑤帶走了。
裴昭松了口氣,連忙向陸雲天請罪,将他因失誤導緻陸雲亭中毒還險些喪命的事說了。
陸雲天并未怪罪他,還欣慰地誇贊了兩人,讓兩人好好休息。
因宣玉瑤這個插曲,陸雲亭未能及時參加陸夫人的頭七。
此時陸雲亭來到靈堂,飽含愧疚對着陸夫人的靈位磕了幾個頭,決定為陸夫人抄誦《法華經》。
入夜,衆人都睡下了,獨有陸雲亭守在靈堂,一字一句認真抄抄寫經文,平靜道:“母親,雖然你不是我的生母,還我終究喊你一聲母親,願你早入輪回,該放下的就放下吧,至于我娘,她會不會原諒你,我也不知道,不過她那麼善良,應該會原諒你的……至于我,你放心,我會活得很好很好,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他未曾注意到師寺樓副掌門楊飛的房子多了一個影子。
那個白衣人打量着楊飛,似笑非笑道:“隻要你按照我說的做了,武林盟一滅,我就讓你做下一任武林盟主。”
“可……萬一事情敗露?我怎麼收場啊?”楊飛猶豫道。
白衣人道:“你要是沒膽子,那此事就作罷,以後别來求我。”
楊飛慌道:“我做,還望尊主能再我一次機會。”
“那好,明天我就等着看好戲了。”
白衣人走後,楊飛對着鏡子折騰半天,把自己易容成裴昭的樣子,随即來到南宮派弟子厲萍房前,敲了敲門。
厲萍拉開門,看着眼前的少年,有些意外:“裴少俠,這麼晚了,你來找我有何事?”
‘裴昭’陰森地一笑,突然将厲萍推入房裡,死死關上房門,接着厲萍發出一聲慘叫,啊——
第二日天還沒亮,一群人就破門而入,将裴昭綁了,押到大堂。
原來昨夜厲萍被人奸.污,而她親眼所見奸.污她的人是裴昭。
她哭着把這件事告訴了同門,他們都非常痛心,也非常憤怒裴昭的所為,當即把裴昭綁了,要讓陸雲天主持公道。
厲萍一口咬定是裴昭所為,裴昭怎麼辯駁都沒有,反而找來了許多憤慨的厲罵,“裴昭,我還當你是有種的,如今還想狡辯嗎?”
“你這個畜生,做了不敢認,厲姑娘親眼所見還能有假嗎?”
“就是,厲萍一個黃花大閨女被你毀了清白,你總要給她一個交代!少找借口。”
裴昭還是堅持辯駁,厲萍紅着一雙眼看着他,淚如眼下:“昨晚我打開門看到他,他一句話不說就把我……我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早知道我就不該說出來,我就該去死,死得幹幹淨淨,也免得讓人如此羞辱。”
陸雲天痛惜道:“裴少俠,厲姑娘重複了多次,就是你做的,既然如此,你就老實交代吧。”
裴昭無奈地看了厲萍一眼,他真是無辜的:“不是我……”
厲萍聽他還在辯解,越發羞憤,哭得上氣不接小氣。
“厲姑娘莫哭,我們都會為你讨回公道,絕不會放過這小子!”
“既然這小子死活不認,不如閹了他,看他日後還能不能欺負姑娘!”
“大家别跟這個孬種廢話,我看還是現在就把他就地正法,斷了他的淫.根。”
“……”
陸雲亭看衆人都說得差不多了,突然朗聲道:“諸位英雄,我覺得此事有疑點,不知諸位能否聽我一言?”
“現在人證物證俱在,還能有什麼疑點?”
陸雲天看弟弟胸有成竹,便道:“諸位,既然裴少俠一直喊冤,舍弟又發現了疑點,不如先聽聽舍弟的看法。”
盟主發話,衆人都閉了嘴。
陸雲亭走到厲萍身邊,安撫道:“厲姑娘,我知道你的苦,我不是要偏袒裴昭,我隻是不想有人被冤枉,現在就請你原原本本把昨夜的事再說一遍,不要漏掉任何細節。”
厲萍知道陸雲亭絕不會當衆徇私,痛苦不已地将昨夜的事重複講述了一遍,話說了一些細節。
陸雲亭一聽,便思索道:“厲姑娘,據你所說,你反抗時在那人身上抓了幾道口子?”
厲萍點頭。陸雲亭又問:“你可知那人什麼膚色?身上有什麼特征,是壯是瘦,身形是否和裴昭一樣?”
厲萍道:“那人皮膚略黃,腹部有一條疤痕,身形看起來和裴昭一樣……”
厲萍還沒說完,陸雲亭突然給裴昭了綁,并撕掉裴昭的衣裳,露出他勁瘦的神軀。
衆人一愣,陸雲亭環視衆人:“諸位請看,裴昭身上并無任何傷痕,腹部也沒有疤痕,而且他膚色偏白,和厲姑娘所描述的淫.賊的身體特征并不相符,很明顯裴昭不是奸.污厲姑娘的人。”
衆人一聽,紛紛上前來觀察裴昭的身體。厲萍也湊了過來,裴昭頭一回光着身子被衆人圍觀,極為不适,臉紅到脖子。
陸雲亭輕撫裴昭的腦袋,以作安撫。
“裴昭身上确實沒有一丁點傷痕,看來這事是誤會。”
“可厲姑娘說看的分明就是裴昭,這有作何解釋?”
衆人目光齊刷刷落到厲萍身上,厲萍慌亂無措,緊張道:“我、我說的是真的,昨晚我看到的就是裴昭……但、他的身體确和那個人的身體不一樣,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
陸雲亭輕輕扶住厲萍,柔聲道:“厲姑娘别急,我相信你。”
他對衆人道:“根據厲姑娘所言還有裴昭的對質,我想厲姑娘沒有說謊,他看到的人是‘裴昭’,隻不過是b他人假冒的裴昭。”
“陸二公子,怎麼一會真一會假的,你越說我越糊塗,能不能說簡單點?”
陸雲亭道:“我猜是有人易容成裴昭的樣子,奸.污了厲姑娘,嫁禍裴昭。”
“你說的有道理,不過兇手到底是誰呢?”
陸雲亭:“兇手就在我們中間,而且就在厲姑娘身旁。”
厲萍身邊除了陸雲亭就是楊飛,衆人的目光都落在楊飛身上。
楊飛一看,大家似乎認定了他是淫賊,急道:“你們看着我幹什麼?這事和我無關。”
陸雲亭趁其不備,突然扯掉了楊飛的外袍,他身上的抓痕和腹部的疤痕袒露在衆人的視線中。
“原理是你,真是丢盡了我們師寺樓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