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做傻事,我不想失去你。”陸雲亭看着眼神空洞的阿蘅,嘗到了久違的痛。
聽了他的話,阿蘅的淚越來越多,止不住流淚滿面。
他抓着阿蘅的手:“不要死,活下去,我知道活着不容易,但你一定要活着,不然我做的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阿蘅的眼淚溜進了嘴角,又苦又鹹,但是有熱度。
陸雲亭道:“我從來沒有求過你,這回我求你,好好活下去。就算你什麼都不在乎,可我在乎你。求求你,就當是為了我活下去。”
阿蘅嘴唇動了動,卻讓眼淚糊了眼,看不清陸雲亭的模樣。
他的聲音還是那樣溫柔:“在這世上,除了我娘,我唯一在意的女人就是你……我一直把你當姐姐,我希望你能得到幸福,我也想保護你照顧你……”
阿蘅朱唇微啟,氣若遊絲道:“阿蘅何其有幸,能得到公子的關懷。公子,請你……為了阿蘅,及時醒悟,别學我做傻事……”
陸雲亭緊緊握着阿蘅的手,她慈憐而悲傷的眼神擁着他,心中百味雜陳:“千萬别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阿蘅不想失去你。”
陸雲亭承諾道:“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好好的。”
子夜,忘憂閣。
花莫臣立在院中,舉目望月。
白衣人對着花莫臣的背影,行了一禮:“已經準備好了,明日就是陸雲天身敗名裂的日子。”
花莫臣道:“很好,我已經等不及了。”
翌日,烏雲大作。
師寺樓樓主和神舞門門主打頭陣,帶着一群人包圍了陸雲天的院子。
裴昭和陸雲亭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随着衆人來到了院子。
陸雲天走了出來,看着來勢洶洶的衆人,從容不迫道:“不知諸位英雄此舉是何意?陸某愚鈍,還請諸位明示。”
神舞門門主站了出來,對上陸雲天的目光,從袖裡取出一張信紙,對着衆人展示了一圈。
他不急不慢道:“諸位請看清楚這封信裡寫了什麼?”
裴昭睜大眼睛看了看,信上内容如下:『愚弟陸雲天頓首百拜:
武林盟已安插五十卧底進入紫月教,計劃于三月廿七日進攻紫月教。此乃良機,不可錯失,某以為可将計就計,早做埋伏,以假消息誘敵至紫雲山,一網打盡。』
神舞門門主将信的内容一字不差,朗聲念出來,然後道:“諸位可看清楚了,這可是咱們的好盟主寫給魔頭花莫臣的信,就是他給魔教傳遞消息,出賣了我們!”
一時間人群中騷亂起來了,有人憤怒地質問陸雲天,“陸盟主,是不是你出賣了我們?”
也有人對此表示質疑:“我不相信陸盟主會這樣做,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叛徒該死!”
“虧我們那麼信任他,他居然出賣我們!”
“冷靜!我覺得這事沒這麼簡單。”
“……”
衆人七嘴八舌吵了起來,陸雲天卻泰然自若。
他掃了衆人一圈,最後目光落到神舞門門主身上,淡然開口:“你們說我是叛徒,有什麼證據?難道就憑這封信?”
師寺樓樓主指着信上的字迹,質問道:“如果我沒記錯,這可是陸盟主的字迹,陸盟主你說是不是?”
陸雲天淡淡道:“的确是我的字迹——”
“既然是你的字迹,你也無從抵賴,還狡辯什麼?”洗月宗宗主道。
陸雲天淡然一笑:“我這隻這說我的字迹,但這信可不是我寫的。”
南宮掌門道:“這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你還想抵賴嗎?”
“叛徒就是叛徒,還狡辯辦什麼?”
“陸雲天,你到底做了多少缺德事,還想繼續欺瞞我們嗎?做夢!”
“你出賣了我們,害死了那麼多兄弟,今日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陸雲天,趕緊老實交代,否則我的劍可不長眼睛!”
陸雲天目如鷹隼,射出一刀陰寒的目光,掃視衆人:“這封信不是我的寫的,我已經說清楚了。雖然這字迹和我寫的的一樣,但應該是有人模仿我的字迹,故意寫這封信來栽贓我!你們有疑問,我也有一問,想想問一問楊門主和丘樓主!”
神舞門門主道:“你想問什麼?盡管問便是。”
陸雲天盯着神舞門門主手裡的信,質問道:“敢問楊門主,你是如何得到這信封的?又是如何斷定是我寫的?”
楊門主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封信怎麼來的我沒必要告訴你,但這信上的字迹明明白白是你的,你賴不掉!”
“笑話,我陸雲天頂天立地,從沒出賣武林盟,更沒有寫過這封信,何來抵賴一說?”陸雲天反問道。
南門掌門道:“證據确鑿,陸盟主你就不要嘴硬了,大夥可得看得清清楚楚的,你休要狡辯!”
陸雲天眼裡殺氣騰騰,面色陰沉,顯然是動怒了。
但他百口莫辯,一時半會根本無法替自己洗脫嫌疑,
衆人也不相信他,他隻好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