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起沖上去,将陸雲天圍住,欲殺之而後快。
就在這時,陸雲天身子一顫,他扭了扭頭,抖了抖四肢,突然将腦袋一縮,塞進衣服裡,就像一個藏着頭的稻草人,豎在那裡。
衆人看不懂他究竟在幹什麼,走近一看,陸雲天依然一動不動。
有人壯着膽子輕輕觸了觸陸雲天的身子,那身子竟如高樓坍塌,突然一倒,一身衣服滑落在地,而陸雲天早就不知所蹤。
裴昭傻眼,好邪門的功夫,這陸雲天果然有些本事。
陸雲亭盯着地上那堆衣服,若有所思。
南宮掌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回事?他明明在這裡,怎麼隻剩一件衣服了?”
洗月宗宗主道:“好邪門的功夫,沒想到讓他給溜了!”
郭宇道:“大家都看到了吧,陸雲天居然會這麼邪門的功夫,肯定和魔頭脫不了關系!咱們武林盟的人怎麼可能會這麼邪門的功夫!”
“說的是,這陸雲天肯定是一個魔頭!”
天歌門門主道:“當務之急,是找到陸雲天,将他正法,給死去的英雄報仇!”
有人盯着陸雲亭一笑:“我看也不一定要找陸雲天,反正這裡還有一個陸家人,我們找他算賬也不算差。”
裴昭指着那人罵道:“你是吃了豬油蒙了心,連冤有頭債有主的道理都不懂?這是陸雲天造的孽,和陸二公子無關!”
“父債子嘗!就該找陸雲亭算賬。”
裴昭道:“放你娘的酸臭屁!陸雲天又不是陸二公子的老子,你找他吃屎嗎?”
九翎宗宗主一想到孫徽被陸雲天所殺,心中意恨難消,盯着陸雲亭,“自古道長兄如父。既然陸雲天是陸二公子的長兄,比他年長近二十歲,自然也可以算是他老子,這筆賬算在他頭上沒有任何問題!”
裴昭道:“這麼說來你大哥是你爹,那你嫂子是你老娘,你得稱你大哥一聲爹,好一個大孝子。那你平時是怎麼喊你親爹的?”
“哼,我懶得跟你小子廢話,總之今天我們有冤報冤有仇報仇,陸二公子一定要血債血償!”
這時不知從哪裡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笑聲:“好一群大公無私的僞君子!找不到陸雲天,就欺負人家的弟弟,你們武林盟的人果然是俠肝義膽,仁善公正!”
衆人循聲一看,那人立在桃花梢頭,一身白衣,潇灑俊逸。
竟是魔教那個白衣人。
裴昭和陸雲亭看了過去,不知這個魔頭此時來這裡又想幹什麼?
南宮掌門瞪着白衣人:“魔頭,你來作甚?”
白衣人道:“我來見識一下什麼是正人君子。”
師寺樓樓主道:“魔頭,休得猖狂,上回我們是中了你們的詭計才輸給你們,不然早就讓爾等挫骨揚灰了!”
白衣人道:“技不如人,就破口大罵,正人君子的做派果然和我們這些魔頭不一樣。”
洗月宗宗主道:“閣下身為魔教護法,卻跑到我們武林盟的地盤來,不知有何指教?”
白衣人道:“近來我聽到了很多有關武林盟各位正人君子的故事,卻不知是真是假,所以來驗證一二。”
“你聽到什麼了?”南宮掌門道。
白衣人道:“那我便從南宮掌門的事說起吧。我聽說南宮掌門與親嫂嫂有染,和嫂嫂生了一個大胖小子……”
南宮掌門臉色微變,慌忙怒斥:“胡說八道,這是沒影的事,你是在給我潑髒水!”
白衣人似笑非笑道:“哦,髒水嗎?我又聽說焦宗主為了将寵妾扶正,居然暗中下毒害死了正室,将寵妾扶正。”
洗月宗宗主道:“我夫人……她命不好,生了一場大病就撒手人寰了。”
白衣人道:“我還聽說孫掌門十年前為了和大哥争奪掌門之位,竟然暗算大哥,将大哥殺了焚屍——”
“我、我沒有,你你你别瞎說。”孫掌門目光閃躲,不敢看他。
白衣人繼續道:“哦,就在一年前,我聽說楊門主的兒子強搶民女,把那個姑娘奸.污緻死,那姑娘的父親報了官,楊門主卻買通了官府,将那姑娘的父親活生生打死了……”
楊門主心虛道:“這是誤會,那姑娘她是自盡,和犬子無關。那老頭訛詐犬子,我才請官府替犬子做主……”
白衣人輕聲笑了一笑,繼續抖出這些人各自幹的惡事,衆人無一不極力狡辯。
衣冠楚楚,全是禽獸。
裴昭這回算是看清楚武林盟這些所謂的正人君子的嘴臉了。
陸雲亭眼神漠然,神色平靜,仿佛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白衣人每每說出一件武林盟的人幹的醜事,那個人必定極口狡辯。
白衣人深感無趣,不禁失笑:“做了就是做了,你們又何必解釋,反正你們是正人君子,不論做了什麼都有道理。”
南門掌門不耐煩道:“我們武林盟的事,輪不到你這個魔頭說三道四!”
白衣人道:“我說什麼了?我隻是在提醒你們不要忘記自己做過的事。何況做了又怎麼樣,反正天下人熙熙攘攘,不都是為了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