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有美麗的小姐路過這裡,向國王陛下繳納過通行稅了嗎?”年輕的聲線充斥着油膩與猥瑣,首領用花劍敲打生鏽的騎士盾,發出刺耳的刮擦聲。
卷餅咽了口口水,飛快吞回差點脫口的髒話,對方隻需輕輕一擡手,藏在暗處的箭頭就可以将她射成刺猬。
最終幹巴巴擠出一句,“我,我沒錢。”
原本墜在她身後的米粒跟上來,走進對方弩箭的射程内,好似對埋伏毫無所覺,“我們不過是搬箱子的苦力,”她故作怯懦縮起肩膀,指尖卻已勾開暗器袋的銅扣,“大人們在馬車上呢。”
哦豁,遇到危險了這是,跟馬洛大叔講好的,出現意外情況,得加錢。
強盜首領用劍尖挑起稅單,擲向不遠處的車隊,“别畏畏縮縮的,上前來談吧!”
艾倫馬洛示意仆從将馬車結成圓隊,以抵禦其他可能存在的威脅。
法師盧卡斯嗤笑,“馮·凱賽爾的棺材闆都化成灰了,您的稅單竟然還保存完好。”
他的侍從評估了下賽弗與米粒不太妙的處境,朗聲問,“你們要多少錢?”
“每顆人頭十金币,每車貨物一百金。交完人頭稅與車馬稅,你們就可以安全通過了。”
遊俠侍從認真計算了下,他們一行十六人與八車貨物,合計九百六十金币,“你們這無異于打劫。”
可不就是在明搶,米粒暗自嘲笑他這份貴族少爺的純真與守序。
真貴族少爺并不想多廢話,盧卡斯打了個響指,這是他們事先約定過的緊急情況下動手的信号。
打架可以解決的事情就沒有談的必要了,何況突襲在戰鬥中更容易取得優勢。
米粒突然佯裝絆倒,發射□□的同時順勢一滾,就近躲在了一輛木闆車下。
魔典翻動,銀戒閃爍,雲霧以石磨盤為中心翻湧而起,形成了半徑二十尺的遮蔽區域,強盜首領的動作變得遲緩,木屋頂上的伏擊者輪廓随之扭曲,箭矢穿過雲霧射出後的軌迹扭曲如醉蛇。
視野重度遮蔽下,稀稀拉拉飛出的幾支箭都射偏了,但很快有人沖出了雲霧術的範圍,向斑貓人丢去标槍。
賽弗旋身的瞬間,尾巴卷住米粒遞過來的樹枝,腿部肌肉爆發巨大推力,彈跳躲開了兩支标槍,劇痛從右肩胛骨炸開的,第三支标槍深深紮進血肉,貓人嗚咽一聲摔倒在地。
米粒倒是并不意外,畢竟,選擇詩人就是選擇失敗。
米粒腰間的草藥囊被标槍尾羽掃落,止血的銀葉菊灑了滿地,好在治療藥劑的小瓶子被她縫在了衣領口。
她給卷餅喂藥的時候,被吵醒的聖武士抽出長劍,和手持彎刀的遊俠一同發動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