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卡斯、雷曼和采佩西站在門口,臉色凝重,三人交換了一個凝重的眼神——她們的記憶被篡改了。
米粒已經雙手插兜,自然地走向吧台,沖廚子熟稔點頭:“老樣子,烤魚加雙份檸檬。”
“賽弗。”盧卡斯走到她身邊,“還記得你在找的那個大個子朋友嗎?”
“你在叫我?”
米粒打了個口哨,“卷餅,你給自己取的藝名,這麼快就忘了?”
貓耳豎起,賽弗迷茫,“啊!你是說漢堡那個大塊頭嗎?他估計過兩天就回來了吧。”
她記得漢堡,但不記得自己正在找他。
盧卡斯:喔,卷餅。
他快速交談試探着米粒和賽弗,她們的記憶被嫁接了,仿佛真的回到了十五年前,一切都理所當然。
賽弗覺得自己一直在這裡,米粒覺得自己隻是溜出來玩一會兒,天黑前就得回去上課。
“太詭異了。”雷曼的手按在刀柄上環顧四周。
盧卡斯飛快地檢查了自己的次元袋——妄質晶片還在,沒有交給奧西裡斯。
采佩西摸向錢袋,剛剛在酒館裡花掉的金币也回來了,時間在八點十三分倒流了。
雖然他們三個的記憶沒有出現問題,但如果這次輪回不能解決問題,下一次可能他們三個中也會有人忘記真相。
雷曼的瞳孔微微收縮,“如果下一輪中還有人會失憶……”
“最終所有人都會以為——自己本就屬于十五年前,然後永遠困在這裡。”盧卡斯神情冷肅,“就像這裡的其他酒客。”
賽弗已經坐在舞台邊,托腮聽着演奏,米粒和酒保聊着今晚内城區的宵禁。
采佩西:“先嘗試喚醒她們吧。”
一刻鐘後。
水杯脫手,玻璃碎片映出米粒驟變的臉色,“德拉肯海姆早就沒了。”
“漢堡?對,漢堡壓根沒回來,我已經十五年沒見過他了。”她眼底的迷霧漸漸散開,轉頭看向吧台,“等等,我們剛才是不是……來過這裡了,老梅爾?”
“院長知道他去了哪裡,現在院長還活着!”
尾巴蓬松炸開,賽弗轉身沖出了酒館,朝着記憶中的小巷狂奔——那是她童年最熟悉的路,十五年過去也不會認錯。
沒有人攔她。
距離下次重置的時間,足夠賽弗找院長問到她想知道的事情。
米粒怔怔看着鐘塔的方向,從這裡一溜小跑回家需要五個小時,如果進入内城區後搭得到馬車,她或許還有機會再見一面最愛的人。
賽弗一路奔跑,穿過狹窄的巷子,繞過熟悉的拐角——
然後,她愣住了。
她看到了前方不遠處的黑橡木酒館,以及酒館門口的四位同伴。
“咦,我走錯了。”她後退兩步,轉身再跑。
第二次、第三次……
無論賽弗怎麼跑,最終都會回到這條街道,回到黑橡木酒館的門口,附近賣糖餅的老太太驚奇地打量她片刻,默默拎起籃子走遠了。
賽弗氣喘籲籲地第四次跑回他們面前,“我剛剛都已經看到孤兒院的房頂了。”
第五次,他們五個從街道兩側的不同方向出發,每走一段就在路邊石階上做下記号。
十五分鐘後,盧卡斯面無表情地停下,細細察看,是他剛才畫的标記沒錯,也就是說,剛剛他在直行向前的過程中,已經走了回頭路。
五分鐘後,他們從不同方向回到了原地,整條街道就像一個莫比烏斯環。
盧卡斯:“不僅時間在循環,這裡的空間同樣是折疊的,我們走不出這片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