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如電,劍尖自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還未等胖子反應過來,脖頸處殷紅色鮮血自一條傷口處溢出。
幾乎是下一秒,那匕首在月櫻盞右手中靈活如蛇,幾個指花過後呈手握狀,将其利落捅入胖子腹部,随後還惡趣味地攪動了兩下。
直到聽到痛苦之聲從他口中溢出,月櫻盞才放下心來,将匕首狠狠抽出。
不多時,胖子悶聲倒地。
月櫻盞眨巴兩下眼睛,沉默片刻後,又蹲下去推了推他身體:“你還好嗎?”
“唔……”男人疼痛難耐悶聲嗚咽。
“哦,還未死透。”說罷她又手起刀落,捅了三下。
這回是徹底沒聲了。
月櫻盞平靜側頭細看:“嗯……這回約莫是死透了。”
剩下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驚得說不出話來。
“女俠您……殺……殺人了!!”老人率先反應過來抱着女兒連忙後退。
他叫到一半退到一半,又略微尴尬不發聲了。
這女娃娃好像剛剛是幫了他們,他這樣叫是不是不大好啊?
一時間,他護着女兒站那,長着嘴,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
月櫻盞略微不滿撇撇嘴,輕飄飄掃了眼二人。
她還未吭聲,那肩上白鳥率先不樂意了,聲音尖銳,緊掐着嗓子叫道:“吵什麼吵,叫什麼叫,她可幫了你們,還不快說謝謝女俠!”
老人與女子一驚,生怕月櫻盞一改想法對他們二人下手,連忙符合:“是是是,對對對,多謝女俠!多謝女俠!”
看着窩在一起跟鹌鹑一樣的二人,月櫻盞一臉大度樣,擺擺手:“不客氣,你們快走吧。”
二人一聽,連忙高興點頭:“那不打擾女俠行俠仗義了,江湖知恩無以為報,後會有期,後會有期。”
說罷都顧不得地上那堆貨物,一溜煙離開。
“阿盞帥氣!阿盞帥氣!”月櫻盞肩上那白鳥激動地揮舞着翅膀,跳起一支振翅舞。
月櫻盞輕輕撫摸着靈靈啾脊背,算是表示感謝。
當靈靈啾一舞結束後,月櫻盞眼神瞥了眼剩下的最後一個黑衣男。
男人站那,下面褲子竟已經濕透了。
見月櫻盞關注到自己,他咽了口唾沫後索性直接跪下:“女俠!我是被逼的!這些都是他們逼我的!”
“我從未害人!那些惡事都是二瞎子與胖子所做!與我皆無關!”
月櫻盞看了看那倒地的貨車和一地瓜果蔬菜,想着正好缺個勞動力。
思慮片刻後,也不急着應他,蹲下身子低頭用二瞎子的衣服将匕首血漬擦拭幹淨。
未得到回應,男人死低着頭顱,繃緊身子,深怕自己脖子也跟胖子一樣挨上一刀。
正當月櫻盞欲開口,上方茂密樹葉間飄出一縷清香。
月櫻盞抿抿嘴,話風一轉,朝上方說道:“出來哦,青天白日在這偷看,很不大氣的。”
黑衣男覺得奇怪,随後反應過來這話不是對自己說的,更是緊閉雙唇,頭都不敢擡。
他個小喽啰還是别有存在感,不然怕露頭就秒。
不多時,微風拂面,樹葉輕輕搖曳。
隻見一位白衣男子如仙人般自樹上緩緩降下,落至二人面前。
“你是誰呀?”月櫻盞将匕首擦拭幹淨後插回腰帶間。
樹蔭下的青年身形修長,是個如仙般的男人,一雙眸如墨般深邃,此刻正望向她。
男子沒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阿盞,同我回去。”
“啊?”月櫻盞迷茫。
這麼好看的男人,她應當有印象才對,可為何他認得自己,自己卻不認識她。
月櫻盞雖困惑,但話音還是裹着酥軟笑意:“我不認識你哦,幹嘛要同你回去?”
此人黑如墨般的長發垂在臉側,豐神俊逸,長得倒是及其俊美,月櫻盞忍不住又多看了兩眼。
男子沉默幾秒似是在認真思考,接着輕聲回答:“我叫君墨雪,是玄天界的以墨仙尊……也是你師尊。”
師尊?
這人怎麼說話沒頭沒腦的。
月櫻盞擡手指了指男人宛如發着光,不染半點塵埃的如雪長袍:“您看看您。”
随後又指了指自己這暗沉昏舊,打滿補丁的農家粗布麻衣:“再看看我。”
她一句話總結:“公子身份高貴,怕是認錯人。”
并補充了一句:“況且我師父是在逍遙川陶小橋頭賣藝的蘇大俠,她三年前隐退江湖,您不是我師傅。”
“我不會認錯的。”男子聲音雖低卻極為肯定,勢有不将人帶走誓不罷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