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一次?沈昔攥了攥拳頭。
這角色是什麼意思呢?在原本的遊戲設定中也是個肌膚渴望症狀+神/經/病+變态的設定?
對于沈昔來說,這樣的角色真的不該存在在世界上,不管是哪個世界都不行。
什麼深井冰的設定。
荒謬!
沈昔試探晃動手腕兒上的鐵鍊,回憶着關于這個男人、她能知道的所有設定。
眼前的男人叫做慕北淵,完美的不像話,無論是二次元還是三次元,壓根不可能存在任何代餐;是被玩家譽為“無冕之王”的男主。
在原遊戲中,技能精神領域格外強悍。
圈粉無數時常斷崖級别,顔值自然是TOP頂峰王者,他的技能系列都是精神控制,具體落地到遊戲中的話,大概是控制系為主,屬于鐵打的輔助一類。
不過結局嘛,當然為保護女主與衆人而自我犧牲;末了屍體還被反派當中進行了一系列XXOO的變态行為。
但話又說回來了,那些反派的行為按理來說是和男主有仇,關自己啥事?
沈昔有些擔心,難道自己穿越到反派的陣營了?
要是這樣,那她可真的該考慮一下隐姓埋名的死心了。
沈昔轉動眼珠微微思考,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他的黑色西裝脫下後,隻留了白色的内搭和一條細長的領帶,眉眼鋒利方才像極了刀子,現在雖有緩和但經不住細看。
沈昔還是害怕。
而且,在原遊中,他明明是最溫柔和善脾氣好的daddy型男人,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慕北淵目光灼灼,似乎期待着沈昔的答複。
他的臉很精緻,就像奢飾品博物館的鎮館之寶,下颌角鋒利,喉結突出,細腰寬肩厚背,據說還渾身散發着清冷的草木香水味道,是非常非常典型的熟男角色。
這樣的角色的話…
他殘忍,但因為自己的舉動停下來了。
沈昔輕咬舌尖,帶着撒嬌的味道,“我想…用手,撞你,行嗎?”
空氣在一瞬間陷入了沉寂中。
沈昔穿的衣服有些爛爛的,她的膝蓋有傷,此刻泡在污水中已經有些發炎發腫,如果再不想辦法,沈昔覺得,自己大概要換個電子假腿了。
她的目光懸停在他的胸/膛上,或者,最多到他的喉結。
良久,倆人都沒有再說話。
污濁肮髒的血漿水中漂浮着的心髒和其餘的器官逐漸碰撞在沈昔的小腿上。
黏糊糊的,很難受,很難聞,很惡心。
沈昔幾乎要哭出來。
然而,這一下或許有用?
慕北淵遲疑着,還是将手伸到沈昔背後,去解開了捆住她的鎖鍊。
沈昔吓得心髒真的要跳出來了,她以為他又要殺她了。
她喜極而泣,說不出來的驚悚和心悸感在她的嗓子眼徘徊。
他的手冰冷,并不溫暖。
雖然沈昔沒有接觸過死人,但沈昔覺得,他現在的狀态,似乎跟死人也沒啥區别。
沈昔感覺自己的手、手腕兒、小臂被他掌控,把握在掌心中。
而後,他又挪動着粗壯的胳膊,握住了沈昔的腳踝。
沈昔心幾乎冷到了極點,要是他再動手怎麼辦?
手足無措,沈昔的身體不停的發抖,她真的害怕,幹嘔、腹腔中翻江倒海的感覺越發不能收拾,他的存在對于沈昔來說就像是懸浮在頭頂上空的一把巨型鐮刀,隻要落下自己的命就沒了個徹底。
沉重感赫然消失,沈昔稍微覺得自由離自己更近了些。
因為被慕北淵整個的圈在身前,沈昔覺得有些不知該如何安放自己的手腳。
等他将手上的鐵鍊徹底拆下,丢到一邊,沈昔還在恍惚中不能脫離出來。
她膽戰心驚的看着眼前的人,慕北淵後退幾步,坐在了那張與環境格格不入的床上。
他勾着手指,示意沈昔靠過去。
沈昔默默地吞咽着喉嚨。
他是什麼意思,這是想換個姿勢殺自己?
不能,這不能,沈昔眼睛四處打量,雙手忍不住交叉抱在身前;她看着地上散落着漂浮在血漿上的瓶瓶罐罐和椅子桌子的碎片,心裡漸生出一個想法。
“你在做什麼?”
“不要試圖忤逆我的命令,現在的你可沒這個權力。”
聲音中透露着不耐煩,慕北淵遲遲見沈昔不肯靠過來,有些沒了耐心,他冷哼,雙眸成縫隙,射出幽深的冷光。
他叉開雙腿,手上發出幽紫色的光,對着沈昔的身體輕輕一勾。
沈昔身體猛地向前踉跄,她眼前出現了幾顆火星子,而後一發不可收拾。
痛苦對她來說太敏感了,她的腦子像是被喪屍啃了,很痛,痛覺好似種子,開始蔓延,她捂着腦袋,口鼻再次流出血來。
眼前的世界變成了萬花筒,沈昔第一次見識到這就是慕北淵的力量如果放到現實中是件多麼可怕的事兒。
這種頭腦精神被操控的感覺,就像是有人用一把電鑽、鑽透了骨頭,又用鋼針攪拌着骨髓、骨骼縫隙般的難受,痛。
紅色的天花闆開始塌陷,這次,沈昔明白了一件事:要順從着眼前的男人。
她再次倒在血漿中。
手邊漂浮着,剛才從她上一具屍體中掏出來的器官。
黑暗和赤紅色的交織而行,好似有一隻蜘蛛,開始編制巨型的大網,将她包裹其中。
沈昔想要逃離,可她太弱小,位于底層;現在,又被瘋子拿捏。
沈昔苦笑,好啊,既然這樣,那就玩玩嘛。
反正死亡的感覺已經體現過這麼多次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當一個人最害怕的死,沈昔覺得那自己一定非常懦弱。
可到了現在,連死亡都不怕的自己,還能被拿捏?
他要是想讓自己不停地重新開始,那就來啊,繼續啊。
還怕他嗎?
沈昔擦擦嘴角,驚愕的發現這次居然沒有被鎖住。
這次,她站在慕北淵的前面,還是原來的距離,他依舊慵懶的擡起了手,勾着手指,示意她靠近。
沈昔笑笑,覺得這個事兒沒完沒了了。
她低頭看着地上的屍體。
自己剛才那具身體,還散發着餘溫;手掌蜷縮着,帶着滿滿的恨與不甘。
沈昔反思,剛才,自己想要做什麼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