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想找東西打死他,打不死,但就是想打他,所以腦袋被活生生的炸開了。
她擡頭,看着坐在床邊叉開腿的慕北淵。
或許是看着她重新活了過來,慕北淵嘴角挂着笑,就像是在無聲的質問沈昔:知道錯了嗎?
沈昔點點頭,沒猶豫,直接走到慕北淵身前,伸手,推了他一把。
跟先前一樣,他臉上開始悄然洋溢出喜悅。
沈昔覺得這人變/态,深井冰,惡心。
她伸手,想再推他一把。
但是,他沒有允許。
他指着面前的地闆,他眼眸發出紫紅色的光,沈昔站在他面前,彷佛被鬼魅附體了一般,渾身輕飄飄的,就像踩在棉花上。
強烈的紅色光線開始照耀,沈昔不得不捂住眼睛。
然而,不夠半秒,就聽到慕北淵呵斥自己的聲音。
“把手放下來。”
沈昔從容,将手垂在身體兩側。
慕北淵皺皺眉頭,有些不敢相信她居然開始聽話了?
他試探着她的腦子。
“跪下。”
“為什麼。”沈昔昂頭,看着慕北淵。
“跪下。”
他隻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沈昔心慌。
忽然開始心慌,就像是第六感預言了什麼災難一樣。
她雙腿發軟,她思索這種感覺,大概,是他又想用精神力控制自己爆炸?
沈昔雙膝磕在堅硬的地闆上。
她這才發覺,他居然隻是動了動眼皮子,就把周圍的環境改了。
屋子還是狹小壓抑,但沒了血漿,沒了屍體和惡臭,和滿地散落的器官。
沈昔低頭看着光滑的大理石地闆上逐漸倒映出自己的身體,宛若東非裂谷的傷痕沒有消失,她的衣服破破爛爛的,簡直就像是乞丐。
很配合。
很滿意。
手指還是冷冰冰的,就像是冬天的冰錐。
沈昔感覺自己的臉又被捏住了,他真的很喜歡這樣嗎?
沈昔厭惡,她一把握住慕北淵的手,惡狠狠回擊,“你想幹什麼?”
她嘴角的笑開始扭曲,“你要不要再殺我一次試試看?”
“讓我見識見識你到底有多殘忍啊?”
“如果你想的話。”慕北淵臉上有些結霜,輕哼,“你明明已經知道了,隻要聽話就不會死,為什麼還要追随痛苦呢?”
“這樣對你也沒有什麼好處,對嗎?”
手掌落在沈昔頭上,他溫柔的摸着她的頭發,蔓延到她的臉頰,她的下巴。
她雪白色的雙唇,她的眉眼沒了光,沒了對于活着的渴望。
如果繼續下去,她還是會瘋掉。
慕北淵表情難看,他咂着嘴唇,發亮的鞋子踩在她的跪着的膝蓋上。
“有些時候,我也是很舍不得的,但你不聽話,我也沒有辦法。”
“所以呢?”
“我是欠你的嗎?我憑什麼要聽你的話?”
沈昔抓着他踩上來的小腿,用力撕扯着,就想要把他的肉扯下來一樣。
“你就是是個神/經/病!”
“神/經/病?”慕北淵手指塞入沈昔/口/中,攪拌着、夾住她的舌頭,讓她難受,他手指很長,可以輕松的探入更深的地方,她的喉嚨中,讓她反胃卻又不能吐出來。
他歪着腦袋看着她。
就像是把弄着不停話的小寵物,然他的眼神兒卻像是藏着深邃不可見光的陰翳。
他站起身,将手指上帶着涎水蹭在自己的嘴角。
沈昔被他弄得難受,随着他起身,她再也不能忍受,倒在地上幹嘔。
慕北淵走出兩步,回頭來看着沈昔,“看來,你還可以更頑強一些。”
“我從來沒想到過,你的命會硬成這個樣,看來…”
他腳上的皮鞋如同從冰窖中拿出來,慕北淵用腳尖擡起沈昔的臉,忍不住,笑出了聲;他發出輕微的嘲諷與感歎,覺得還是高估了自己和低估了沈昔。
他粗/暴地伸手,拎着她的脖子,把她帶到自己眼前。
他手指再次剮蹭的她的臉,指腹嵌入她裂開的傷口,仔細地檢查。
沒想到,居然已經被人先動手了?
這真的不妙。
慕北淵咬了咬嘴角。
美眸冷漠卻夾雜了些心疼。
沈昔被迫與他對視,然而她還是被恐懼占據了心理。
這個男人,本該是光明磊落、溫潤謙和的男人居然變成了惡鬼一樣的設定。
她被迫與他對視,覺得自己渾身上下任何一個地方、部位,都被他盡收眼底。
可惜,她沒聽到後半句,又被他侵占意識。
腦袋像是被絲線勒住,層層疊加,用力,勒出血迹。
沈昔看過有人用橡皮筋勒死一隻西瓜,現在,自己也成了那個外面安然無恙實則會變成小炸彈的西瓜;神志不清,沈昔開始強迫着自己适應這種感覺。
她聽到慕北淵走遠的腳步聲。
他聲音還是低沉,漫不經心,就像原遊的PV一樣。
他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也似乎遇見了什麼麻煩。
沈昔手指死死地扣住地闆,在他看不到的背後做着不肯屈服的動作。
然而,這次,她沒有和世界斷開,沒有失去意識。
他竟然沒有殺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