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什麼?夾帶私貨嗎?
沈昔坐在巨型機械駕駛艙中被颠得反胃,幾次都差點吐在風城絮身上;好在這孩子看着不太老實但實際上還有點皮實。
沒嫌棄她。
雖然沈昔很清楚,他們的設定是永遠愛護女主,也不會嫌棄。
沈昔扶着駕駛員的椅背看向儀表盤。
偌大的數據屏幕上簡單線條勾勒出機甲的形狀,有些部位看着破舊,但據風城絮說的,廢土駕控師的東西都是最好的,他們擁有藍星乃至星系群中最好的機甲和——航宇。
沈昔仔細聽風城絮絮絮叨叨。
她發覺當初《晉戀》給予玩家的世界觀簡直就是九牛一毛,宛若冰山一角,譬如這些男主的身份,隻是附和着劇情和推銷氪金一筆帶過。
若不是穿越,沈昔真的不知道南休思的馬甲居然是外空來的邪神糾察官,審判者,他的星際權限可以說是達到了一定的高度。
此番出現在藍星上的邪神,便是他動動手指敞開大門呼喚而來。
忽然,儀表盤閃動幾下,人形機甲外觀最外層的線條開始不斷地變粗。
但行動力,卻絲毫沒有減弱。
風城絮拉了沈昔一把,讓她坐在地闆移動後出現的椅子上,沈昔還沒系好安全帶,就看到先前那扇窗戶外面,已經有作戰者的機甲被碾軋成了碎片。
其中,還有些人則是直接開啟了自爆模式,對着望不見盡頭的星空天際橫沖直撞而去。
早些年,沈昔接觸過所謂的外星傳說和小說故事,對于一些設定也稍有了解。
譬如,什麼叫做不可名狀?
沈昔覺得自己腦瓜子大概不夠用。
她曾單純的以為“不可名狀”隻是一種人類想象力匮乏的形容,是過去可發掘或未來可感知或當下現存文明中誕生的孤獨詞彙、在面對未知的無力感。
是人類假象無形者的代稱,是人類對于恐懼最根源的集合體。
直到——她在透過這機甲的窗戶,看到諸多同樣操作或者自由的機械人張開翅膀,把21世紀從來不敢提及和構想的能源作為草包柴火,助燃推動器沖撞、試圖撕裂那道憑空而來深淵裂縫中看見那東西。
沈昔呆坐着,眼鏡不眨動。
她知道那不是形狀,不是顔色,也不是聲音,甚至不是習慣性理所當然認為的物質或者精神?
那是超出知覺阈值的存在,是語言無法描述、視覺無法聚焦的“非物”。
夜空不合時宜的降臨。
沈昔不确定,這東西是否能遮住整個藍星。
但她想,一定是可以的。
她忽然放空了自己,癱坐在椅子上,拼命地想要思考些什麼,但大腦就像是被遏制,被掐斷了電源的電視,失去wifi的電腦,沒有任何區别和作用。
現在。
她睜開眼睛看着閃爍着無數光電的夜空,不,那不是夜空,而是張開的眼球。
是它在注視着她們的感知體。
沈昔覺得,如果沒有這層廢土駕控師的機甲保護,沒有身處在雷霆般的戰艦中,沒有隔絕了這層影響力的光明,那她大概會被擠壓,變成數據發出的哀嚎、身體的頻率錯亂、僅存意識的撕裂。
它仿佛作為不可名狀的存在,從宇宙深淵、從思維死角、從所有人恐懼的夢魇裡,緩緩地,緩緩地爬了出來。
沈昔頭腦中誕生出一個想法:這不是“它”在降臨,而是現實本身正在被“它”改寫;隻聽機甲内部輕微晃動,擺在桌案上的罐頭散落在地上,沈昔猛然察覺一股壓力從四面八方襲來。
風城絮似乎也是吃了一驚,“我靠,老子也沒做什麼他就下這種死手?”
“這是個什麼級别的東西。”
駕駛室前方的電子屏幕上出現張人臉,但是以數字的形态,雖說五官被數字遮蔽掩蓋,但沈昔還是認出了這個人,似乎也是男主?
這些男主們之間是有聯系的嗎?
沈昔本想确認一下是誰,反正肯定不是慕北淵,他帶來的壓迫感,對于當下的沈昔來說非同小可,那種痛苦和折磨,她真的不想再體會第二次。
沒成想,那人和風城絮的對話還沒來得及聽,她隻覺電流聲順着胳膊,汗毛都豎起來了,白晝出現在眼前。
白晝這次倒是沒有個完整的人形,隻是被白色的光芒包裹着,沈昔有些擔心他會不會被人發現和察覺,但白晝卻做了幾個在沈昔看來極其危險的動作,來證明自己:他們看不到。
先前,白晝說過,要去找外星的變異體來溝通,也就是說,基于藍星原本造物的東西,白晝的存在都是可以被檢測到的,對嗎?
沈昔在腦海中跟白晝對話,白晝沒有反對,反手一指外面的天空,語言中透着惋惜,“他們不會死,因為他們都做了自身改造,把自身的基因都最大化處理,然後摒除并不需要的東西,所以——”
“所以我沒有那種東西?”沈昔有些任命,她回憶着技能欄消失的節點複活,有些惋惜,“我還會…”
“不。”
白晝說着,雙臂握住沈昔所坐的椅背,把她圈禁锢在身下,“你這次,不會在這兒複活;因為他們達成了共識,在這次之後,他們得到了迄今為止最為滿意的結果。”
“什麼意思?”沈昔沒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