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欲獨闖火樓,竟不管不顧的将門踢開,沖了進去。
“咳咳咳,昭昭!”
沈澈的身體本就天生孱弱,之前仗着純陽内功護體,倒是肆無忌憚與常人無異。
可如今他身中奇毒内傷又未痊愈,是以有些招架不住。
沈澈在一樓巡視一圈,未見昭昭身影,又急忙沖上二樓,焦急尋找。
“咳,咳,咳.....”
“昭昭!”
沈澈捂住口鼻,逆着火勢繼續一路向上。
雖然已全身浸過水,但因樓内溫度過高,飛雲靴的靴底還是險些被燙穿。
“昭昭!!!”
到了三樓沈澈除了心焦隻剩下絕望,但他絕不願相信昭昭已經出事,想來也許昭昭根本就不在這樓内,而是被關在了别處。
他掏出飛鈎正準備從三樓跳下,卻分明聽見了一個微弱的聲音。
“咳咳,我在這!咳咳...”
雖隻是微弱的應答聲,沈澈卻立刻分辨出,這是昭昭的聲音
他立時沖向傳來聲音的房間,四下張望,卻未見其人。
昭昭聽見沈澈的腳步聲,忙道:“在窗外!”
沈澈丢掉身上浸濕的麻布,翻身爬出窗外,看到正在飛檐上靠着的昭昭,他方才真正覺得懸着的心終于在此刻安定下來。
他長舒一口氣,摸了摸昭昭的背,安慰道:“别害怕,沒事了,我現在就帶你下去。”
他将飛鈎抛出勾好,拉好繩索,抱起昭昭便向下跳去。
樓下焦急等待的暗衛,看見抱着昭昭飛身而下沈澈,都大大松了一口氣。
他們從未看過沉着冷靜的沈大人,如此沖動,如此不過一切過,眼前的大人令他們感到陌生。
“大人,您沒事吧?”暗衛頭頭擔憂詢問。
沈澈搖頭,雙眼緊盯着昭昭道:“快叫禦醫幫她瞧瞧,是否傷到哪裡了?”
昭昭因中了軟筋散而站立不穩,沈澈則是一直用手支撐着她。
她心下十分感動,二人雖已結成盟友,但她從未想過,沈澈竟能對她以命相救,她在心中暗暗發誓,以後沈澈無論發生何事,她也定會以命相幫。
沈澈樣子有點虛弱,平日裡如谪仙般的面龐上沾上了焦灰,此時像極一隻沾染了煤灰的小花貓。
昭昭想到如此生動有趣的畫面,竟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沈澈看着昭昭搖了搖頭,發生這樣大的事情還能笑出聲來,果真是個傻丫頭。
而後隻覺眼前攏了一層薄霧,他使勁晃了晃腦袋,這霧卻仍無法散開,他身體虛晃,終是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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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衛們發射了信号彈,王朗聞訊趕來宮門前接應,一同前來的還有沈家影衛飛刀。
“昭昭姑娘,大人這是怎麼了?”王朗看着昏迷的沈澈,詢問昭昭。
昭昭自小習武,根骨強健,服下過軟筋散的解藥後,此刻已恢複得七七八八了。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快将你家大人扶上馬車,我們回沈府再細說!”昭昭攙扶着昏迷的沈澈,看向王朗道。
近來的雨水纏纏綿綿,中午還是那樣毒的日頭,下午竟起了黑雲壓城之勢,昭昭看着昏迷中皺眉的沈澈,心下十分不安。
昭昭伸手扒開馬車的門簾,飛刀仍面無表情的駕着馬車,王朗見昭昭探頭,想來是有事詢問,便側身傾聽。
“你們大人的身子骨向來這麼弱嗎?”昭昭問道。
“本就不怎麼好,加上之前查案又受了些傷,近來總也不見斷藥的。”王朗皺眉。
“什麼傷?傷到哪裡了?”昭昭追問。
“這,卑職也不大清楚......”王朗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此時,一直不發一言的飛刀偏過頭,瞥向昭昭。
“二爺這是舊疾,胎裡帶出來的毛病,自小就比其他孩子要孱弱。”
孱弱?原來他人前威風,人後竟被病痛折磨,也是個可憐之人。
昭昭暗下決心,今日沈澈救她一命,她無以為報,隻要以後她在沈澈身邊一日,她便會将保護他看作是自己的責任!
驚雷作響,雨勢漸大。
快到沈府門前時,昭昭卻見一個身型挺拔的男子,撐傘在雨中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