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官驿前停好,上官雲先從車上走下,又伸手扶着昭昭下車。
二人手挽着手踏入了官驿的大門,宛如一對認識多年的好姐妹。
走入官驿的前廳後,昭昭見衆人都聚集在大堂焦急等待,赫連殺神倚靠在一張方桌上閉目養神。
王朗守在莺時身側安慰着莺時,沈肆正往杯中續着茶水,飛刀則站在沈肆身後,而小花呢?早就熬不住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了。
昭昭十分感動,原來已經這麼晚了,卻還有這麼多人都在關心着她的安危。
衆人聽見昭昭和上官雲的腳步聲,都清醒過來,圍了上來。
昭昭卻突然發現似乎還少了一個人,難道他在去尋她的過程中發生了什麼事?
“沈澈呢?”昭昭望着衆人道。
王朗見狀急忙答道:“大人送林姑娘回府,還未歸來。”
昭昭聽見沈澈無事,瞬時間松了口氣。
“不是飛刀去送的林姑娘嗎?”上官雲疑惑不解道。
“上官大人,您許是記錯了吧,我們大人是同您一起出門的您忘了嗎?”王朗神情緊張,表情有些許不自然。
上官雲皺眉深思:“是嗎?我為何不記得他有回過官驿。”
沈肆打斷上官雲的猜想道:“時間也不早了,既然冷姑娘平安抵達官驿,我們也該離開了,明日還要去查案呢!”
說完拉起上官雲便往外走,飛刀見狀與衆人抱拳告辭,也跟了上去。
“冷姐姐,那我們回上京後再見啦!”上官雲邊走便喊道。
昭昭看着沈肆突然拉走上官雲,更覺這個人的性格古怪喜怒無常,果然還是她的盟友沈澈要好相處得多。
“喂,你沒事吧?”赫連殺神見昭昭面色不佳,上前握住昭昭的手腕道。
昭昭剛想回答他沒事,卻覺得眼前漸漸變得越來越模糊,直到四周一片寂靜。
“小姐!”
“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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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昭昭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
她剛想呼喚莺時,卻見是沈澈守在她床邊,此時坐在太師椅上打盹兒。
看這樣子應該是守了她一夜,她不想将沈澈驚醒,便沒有出聲。
但沈澈卻還是因為她弄出的輕微響動而驚醒,他瞬間将雙眼睜開,眼神布滿殺氣,一副防備的表情。
見是她轉醒他卻立即收起殺氣,輕聲詢問道:“昭昭,還好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昭昭搖搖頭,問道:“莺時呢?怎麼是你在這裡?”
“她因為擔心你幾天沒睡,又因為你昨天暈倒受到驚吓,所以暈過去了,小花在照顧她呢。”沈澈見昭昭想要起身,耐心解釋道。
昭昭感覺到體内消耗的内力,似乎都在一夜之間複原,内傷似乎也恢複了許多。
她隻見沈澈解釋道:“昨夜,你突然暈倒,赫連殺神就給你渡了些内力。
“那你在這裡守了我一夜?”昭昭眼神中似有感激。
“是啊,赫連殺神身體剛剛恢複,強行給你渡完支撐不住,我隻好讓王朗送他回房歇息,留在那照看他。”沈澈語氣輕松,帶着些許玩笑的意味:“誰讓我最沒用呢,也幫不上什麼忙,也隻好在這裡照顧你,盡一盡綿薄之力。”
昭昭見沈澈神色如常,也沒有絲毫懷疑,隻點點頭。
“你再休息會兒吧,今晚我們就要出發去潇湘了。”沈澈不易察覺的皺眉,說完便急忙轉身離開。
他将昭昭的房門關好,便迅速返回自己房中。
他将心口捂住,鮮血不易察覺的從嘴角溢出。
他自嘲一笑,吞下一顆清心丸,又将左手擡起,見那藍色血線果真又上行三寸。
昨夜,昭昭傷了心脈,赫連殺神便急着給昭昭渡内力。
可他的化功散剛解,内力不足,為昭昭渡内力渡到一半就暈倒。
見昭昭傷重,沈澈惶恐如若不及時為她療傷便會留下什麼後遺症,便隻好上前補足。
隻是,他亦有傷在身,本就内傷未愈,隻能強撐着運功,
如今又引毒素上行,不知他現下還剩多少時日。
能否陪伴昭昭安然度過此次武林大會,幫陛下拔除動搖國之根基的隐患。
自他成為影衛的那一天起,不管是出多麼兇險的任務,他從不懼死。
可現下與昭昭在一起的每一日,都讓他對這塵世間更加戀戀不舍。
他第一次這麼想要活,想要長長久久的活下去,哪怕隻能默默守護昭昭,那也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