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沈澈周身被雨水打濕,面色越發蒼白,又挨了赫連殺神一掌,此時顯得尤為可憐,不禁激起她的保護欲和同情心。
“我......沒事。”沈澈艱難微笑。
昭昭根本想不通,赫連殺神向來不傷弱者,卻為何對沈澈突然出手。
難道在她熟睡之時,二人發生了什麼口角?
可是溫潤如沈澈,也不會有什麼事情是要與赫連殺神斤斤計較的。
她想破腦袋也想不通,短短時間内二人究竟發生了何事。
這片林子此時已煙雨朦胧,赫連殺神卻跑得不見蹤影。
如若他辨不清方向,又該如何與她們會和呢?
昭昭沒來由的心煩,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沈澈好似看出了昭昭的心事主動道:“你們先往潇湘的方向趕,我去将他找回來,再來追你們。”
說完昭昭還來不及阻攔,他便策馬離開,隻留下一個清瘦挺立的背影。
這一刻,他的背影在昭昭腦中,與那個策馬奔騰,肆意灑脫的鐵面,竟意外重合。
昭昭甩甩頭,想讓自己清醒過來,她不會是想鐵面想瘋了吧!不然怎會将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聯系到一起?
“他們不會出什麼事吧?”昭昭擔憂的看着王朗道。
王朗亦是望着沈澈走遠的背影擔憂不已,但卻還是安撫昭昭道:“不會的,大人行事向來穩妥,定不會有事,我們還是聽大人的安排快些趕路!”
說着便駕着馬車,朝潇湘的方向狂奔。
昭昭不知為何,在沈澈他們離開以後,右眼就跳個不停。
她坐在王朗身側,戒備着,以便應對一些突發狀況。
這細碎的雨點,混着林中泥土的芳香,将她的面頰微微沾濕。
夜深了,林中除了馬車疾馳的哒哒聲,寂靜得可怕。
她們行了許久,卻還不見沈澈和赫連殺神追上來,昭昭不安的情緒持續被放大。
林中突然出現了窸窸窣窣之聲,昭昭運氣細聽,來人約莫十幾個,都是練家子。
“王朗,快帶她們走!”
說完,昭昭便飛身而起,王朗急忙将車勒停。
車上所有人,頓時都被這巨大的動靜給驚醒。
昭昭見又是東瀛人,面色頓時凝重。
王朗一時之間無法抉擇是留在車上保護小花她們,還是沖上前與昭昭一同對敵,一時之間陷入兩難之境。
昭昭自背後将驚鴻劍拔出,如臨大敵的望向越來越近的黑衣忍者,回頭對王朗吼道:“快跑!”
王朗知道以他的武功,必然敵不過這群東瀛忍者。
而小花她們這一車不會武功的姑娘們,于昭昭而言更是軟肋。
思及此,他便不再猶豫,拉緊缰繩,堅定的疾馳而去。
“小姐!”
“師父!”
昭昭聽見莺時與小花焦急的呼喊回響在耳畔,反複确認王朗已帶她們安全離開後,她才心無旁骛,抄起驚鴻就朝那群黑衣忍者沖了上去。
昭昭的武功近日以來雖有精進,但因内傷剛愈,抵擋得還是十分吃力。
她使出飛雲劍法,與這群招數詭秘的黑衣忍者們周旋。
大約半柱香的功夫,她的一招一式便漸漸開始
變得遲緩。
她不知這些東瀛人究竟為何纏着她不放,竟從上京至此一路緊追不舍。
但幾次與他們交手,昭昭已有心得,不似最初那般看不懂他們的陣法招數,她雖鬥得不算輕松,卻也能每次都險險避過對方的殺招。
得赫連殺神知道,用重劍以後,她的飛雲劍法果真殺傷力大漲,竟能與這些訓練有素的東瀛忍者,險險打個平手。
但她也知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此時若還不能伺機逃走,待她精疲力竭之時,今日必要命喪于此。
她不再戀戰,而是朝着密林奔馳。
可那群黑衣忍者卻似是有用不完的精力,窮追不舍,不肯罷休。
她逃到一處懸崖旁,懸崖另一端的石碑上赫然刻着月亮山三個字,看來如若能飛過這崖,便到了潇湘境内。
兩崖之間距離太長,以昭昭的輕功必要找一落腳點借力才能躍過此崖。
昭昭迅速将一塊石子扔向半空之中,連忙運氣,她右腳飛速點地,朝橋的另一端飛馳而去。
正當那石子下落,她左腳要踏住那石子之時,隻見一隻回旋镖自身後飛來,将石子瞬時間擊得粉碎。
昭昭驚呼,身體瞬時間重心不穩,眼看就要從空中朝崖底跌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