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藍葉花,看來伊蘭的大巫也來此處了。”沈澈見此花,面色突然凝重:“策劃此次事件的人,果真是伊蘭皇族餘孽。”
昭昭其實對這伊蘭王朝知之甚少,但從沈澈的話裡,她不難聽出,伊蘭王朝卷土重來的第一步,便是要将南趙兩國的朝綱攪亂,這才能渾水摸魚,坐收漁翁之利。
隻是,敵人在明他們在暗,要将整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恐怕還尚需些時日。
“看來他們已經知曉陛下派我出使南國之事,朝中怕是有他們的暗子。”沈澈喃喃自語若有所思:“待我們從這裡出去,我需得亮明身份去臨安王府上一趟與他相叙。”
昭昭雖從未接觸過朝中之事,卻也知曉南國的戰将臨安王,他是南國當今聖上的義弟,雖是異姓藩王,卻獨攬南國的軍事大權。
本以為沈澈此次前往南國,隻是替陛下監察趙國的江湖門派,有沒有不臣之心。
沒想到這隻是個障眼法,真正的目的竟是要與那臨安王共商抗敵大計!
隻是昭昭實在是想不通,陛下為何會讓沈澈這個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來辦此等大事。
現今的時局,如若是沈家大郎沈肆來出使,同為兩國的鞏固之臣,那臨安王便斷沒有不見之理。
但以沈澈在朝中的輕重,昭昭憂心那臨安王會将他們拒之門外。
沈澈似是看出昭昭在憂心何事,輕笑道:“你當真以為我如此草包?我此次出使定然是帶了聖上親賜的信物而來。”
“可是,傳聞這位臨安王手握重兵,他當真願與沒有任何籌碼的我們結盟?”昭昭如何都不能相信這件事。
沈澈笃定道:“傳聞他一生守護臨安百姓,從無有私,我們同為救兩國百姓于水火,他沒有不幫之理。”
昭昭點頭,而後急切道:“那我們還不速速出去?再晚恐怕夜長夢多!”
沈澈從懷裡輕輕取出一方手帕,将山洞内的那株藍葉花摘下,包好塞入懷中。
昭昭雖不知道他為何要帶走這朵花,但也沒有多問。
隻是跟在他身後,随着他向前方狹窄的甬道前行而去。
大約走了一炷香的功夫,他們終于來到了這甬道的出口。
在暗道中行了太久,昭昭一見到陽光,便下意識伸手遮擋。
“你看。”沈澈指着對面的山頂道:“那邊是終點,看來我們無意超了近路。”
昭昭定睛一看,果然是武林盟的旗幟。
“也許我們可以抓住這跟藤蔓蕩到對面去?”昭昭看了看兩座山頭的距離,試探道。
沈澈莞爾:“隻要女俠你的輕功沒問題,本公子也能舍命陪君子。”
這次輪到昭昭沉默了,誰人不知她輕功不濟?要不是這沈澈隻會些三腳貓的功夫,她當真會認為他這是在揶揄擠兌她。
“我的輕功,自然是...比你好得多!”昭昭嘴硬擡頭,眸光卻心虛得不敢投向沈澈:“你抓緊着我,我自能帶你安然無恙的蕩過去。”
沈澈無所謂的攤攤手,當真伸手環住昭昭的腰。
昭昭因為他突如其來的靠近,臉上染上了一層可疑的紅暈,而後又懊惱地甩甩頭。
他不過是比别人的皮囊好看一點罷了,自己紅什麼臉啊,又不是沒見過男人。
“抓緊了,本姑娘這就帶你過去!”昭昭抓緊藤蔓右腳輕點,說着就要飛身而起。
沈澈暗自運功,不易察覺的輕點一腳助力,二人輕飄飄的躍起,隻一瞬便到了對面的山頭。
昭昭暗自驚歎,看來最近自己内功頗有長進,應是晚上勤懇練功的成效,竟然帶着這麼大個男人,都能輕松飛出百米距離!
裁判見二人不知從何處而來,雖面色疑惑,但還是敲響了終點的那口鑼宣布道:“浮屠幻境,神兵閣斬獲魁首!”
昭昭心跳如擂鼓,此次來武林大會,外公的本意是要她來亮一亮神兵閣的威風,暗示江湖中人外公雖已年邁,但神兵閣卻并非是後繼無人。
這如今坐上魁首之位,并非她所願,神兵閣對于江湖和朝堂中事向來中立,并無意争奪這武林盟主之位,看來明日的九層塔戰,他們隻能随波逐流,放放水了。
“在想什麼?得了魁首竟無半分喜悅?這似乎不像你。”沈澈見昭昭半天不開口,便問道。
“身在亂世,應以身護國,守護黎明百姓,不應争奪武林盟這些無妄的虛位。”昭昭面色沉重,似是領悟良多。
沈澈拍了拍昭昭的肩膀欣慰道:“你倒是成長不少,再也不是那個不谙世事的冷家大小姐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沒有國哪有家?”昭昭沉重道:“如若我們不能阻止伊蘭王朝卷土重來,漢人興許又會成為他們的奴隸,如今趙國百姓自給自足的生活,終将化為泡影。”
“不會的,不會有那一天。”沈澈堅定道。
昭昭眼神明亮而堅毅:“一定,我會與你們一道,執我手中之劍,守衛趙國。”
“憑什麼?他們走的并不是規定路線,誰知道是耍了什麼陰招?”一個大胡子的糙漢不服氣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