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
“嘶嘶嘶嘶......”
待沈澈翻過山頭之時,七彩谷已被夜幕籠罩。
萬蟲環伺,蛇鳴聲聲。
他将祛蟲粉倒在掌心,拍打于衣衫之上。
果然,蟲蛇鼠蟻見他都繞道而行。
他一路暢行,輕輕松松就來到山谷深處,看見不遠處有一個小院。
他身法輕盈,瞬時間便來到小院跟前。
院中無人,他踏足進入。
頓時,一群通體光滑,顔色鮮亮身上還帶着花紋的蛇卻圍攻而來,足有百十餘隻!
沈澈拔出驚滅,飛身躍起,旋轉一周,那些蛇便全部斃命于他腳下。
“哪裡來的臭小子!你賠老娘三花蛇!”一道憤怒的女聲直沖天靈蓋。
來人是個女子,看起來約摸二三十歲,膚白勝雪,眉心一點朱砂痣,衣衫上印着朵朵碎花。
沈澈上下打量了一番,雖然對方看起來略年輕了些,但應該就是仙人谷那位前輩的夫人了。
知曉這是她養的蛇,他十分局促不安,慌忙上前賠不是。
“不知是前輩養的蛇,是沈某唐突了,晚輩願意賠償前輩。”他恭敬道。
“賠,真是大言不慚,你拿什麼賠?”她背着背簍手持鋤頭氣呼呼的上前,靠近沈澈之時,湊近聞了聞,便更加氣不打一出來:“你又是那老頑童派來的說客吧,帶話給他,老娘不見!”
“哪個老頑童,晚輩不知。”沈澈記得鶴發男子的話,裝佯否認道。
“若不是他,你哪裡來的這祛蟲粉,又是怎麼知道我七彩谷的位置?”女子質問道。
“這......”沈澈頓時語塞。
“快,滾,吧!”女子說得咬牙切齒一字一頓。
“前輩,請聽晚輩說完,再趕晚輩不遲!”沈澈攔住她的去路,急切道:“晚輩無心打擾前輩清修,也不是什麼說客,晚輩此次前來是為了求七彩蛇牙。”
“管你求什麼牙,給老娘滾!”女子拂袖示意他離開,并将院子門關上。
子時,女子因三花蛇之事心煩不已,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遂開窗查看。
見沈澈仍站在院門口等候,她氣得将窗戶重重關上。
夜深了,忙碌了一天她漸漸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轟隆隆!”
一聲驚雷伴着閃電劃破長空。
女子驟然從睡夢中驚醒,見雨勢大作,慌忙從床上爬起來,拿出一把油紙傘,走進院中。
山雨欲來風滿樓,院子裡種的草藥搖搖欲墜,地上曬幹的藥材們,也經曆着雨水的沖刷和洗禮。
這些都是她的小寶貝們,此刻她簡直心疼壞了。
舉着雨傘,慌忙将他們一件件轉移進屋内。
沈澈站在院前,渾身淋得透濕,見女子着急忙慌的搶救這些藥材,便輕輕推門而入。
他是個男子,力氣大,速度也快,三下五除二就将這些草藥和曬幹的藥材,全部搬到了裡屋。
“擦擦吧。”女子将一塊手帕遞給他。
“多謝前輩。”沈澈恭敬道。
女子走進房内,拿出一套幹淨的衣物,放在沈澈身後的桌面上,依舊冷臉道:“去房裡換上吧,省得染上風寒,病倒在我這裡。”
沈澈再次道謝,并進房将衣物換好,準備離開。
“等雨停了再走吧。”女子叫住他。
雨越下越大,二人相對無言。
“殺死前輩的蛇是晚輩之過,前輩有什麼要求可盡管提出來。”沈澈率先打破了這一片寂靜,目光澄澈。
“你知道養這些三花花了我無數藥材,三年的心血如今毀于一旦,你能拿什麼賠給我?”女子目光淩厲,質問道。
“隻要前輩願意救人,沈某願為前輩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沈澈保證。
“哦?真的什麼都願意做?”女子似乎來了興緻:“你要救什麼人?你的心上人?”
“是沈某的夫人。”沈澈答。
“哼,自古男子多薄幸,年輕的時候都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時過境遷,還不是三心二意,意志不堅!”女子嗤之以鼻,但卻話鋒一轉:“若我說要救你夫人,就要拿你的命來換呢?”
“前輩來取便是,但望前輩說話算數,前往仙人谷救人。”沈澈将驚滅的劍柄遞給女子。
女子的眼神裡有片刻的震驚和動容,卻很快變得淡漠如水:“我要你命有何用,但我現在新煉制了一組毒藥,叫做七彩琉璃,這七種毒藥還未試過藥,這七種毒雖不能立馬緻命,卻能叫人生不如死,如若你願意為我試藥,讓我研制解藥,那我便可以給你七彩蛇牙。”
“沈某願意。”沈澈笃定
“你可須得想清楚,這七味毒藥可使人痛苦難耐,若不能即使解毒,還是會有生命危險。”女子提醒道。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沈澈點點頭。
“行,那擊掌為誓!”女子伸出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