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假定寫這封信的人跟殺害伯爵夫婦的是同一人,而不是其他想橫插一腳的家夥。”希爾薇先說出了必要的前提,随後開始念起了信中的内容:
“親愛的瓦爾金少爺,希望你今天過得還算順心。”
剛念完第一句,西奧多就緊張地瘋狂咽口水。
“我都看見了,你請了一個偵探幫你查案。盡管很欣慰你那愚蠢的大腦終于意識到警察局的無用,但我依然要告訴你一個壞消息。”
寒氣一下子蹿上了西奧多的脊背,凍得他牙關打顫。
“你成功地挑釁我了。”
“所以我隻好請你明天好好迎接自己最後的晚餐了。”
信的内容到這裡還不算結束,在空了幾行後,來信者又寫上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話:
“讓我們來猜猜看,那位偵探小姐可以救得了你嗎?”
完整念出信上所有内容後,希爾薇也有種很微妙的感覺。
感覺隻會發生在推理小說裡面的事情居然被她遇到了?
好吧,這麼戲劇性的事情現實中倒也不是沒有案例,在她原先的世界,“開膛手傑克”比這過分多了。
也不知道在這個世界還有沒有“開膛手傑克”的存在?
“來信者真是兇手的話,那他/她人還怪好的嘛。”希爾薇諷刺道,“居然還會預告自己的犯罪時間?”
西奧多早就沒出息地鑽進了被子裡,聽到希爾薇這句話才敢再探出腦袋:“怎麼辦?他/她不會真的要殺我吧?救救我!救救我!我承認我跟我母親對你态度很惡劣,我向你道歉!求你這回幫幫我!就算是看在勞爾的份上!你跟他是朋友對吧?”
話音剛落,他感受到莫裡亞蒂的視線落到了他的身上。
“瓦爾金少爺,我想我沒有說過自己跟子爵是朋友。”
西奧多這下更慌了。
希爾薇突然覺得很有趣:“我隻是來查案、抓兇手的,您的死活與我無關。不過嘛……”
“不過什麼?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西奧多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隻要對方願意施以援手,他把财産分對方一半都不是問題。
“如果我們善解人意的莫裡亞蒂教授也認為應該幫助你,我當然願意不計前嫌地慷慨相助。”她再一次壞心眼地拖上莫裡亞蒂。
看呐!多麼面目可憎的笑容啊!
“莫裡亞蒂先生,我相信您作為一位心地善良的紳士,一定不會對我的安危置之不理的對嗎?”西奧多是個實在人,他毫不猶豫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莫裡亞蒂。
“當然,克萊拉一直是位樂于助人的小姐,她是在跟您開玩笑。”注意到希爾薇玩味的目光,莫裡亞蒂面不改色道。
“好吧——”希爾薇故意拖長尾音,“看在我人美心善的未婚夫的面子上,我不會放棄你的,瓦爾金少爺。”無論何時,她都不會忘記捧殺莫裡亞蒂。
活躍氣氛的時間結束,希爾薇收起自己玩世不恭的态度,認真說道:
“這封信上說的時間不能夠完全相信,首先在此之前,伯爵與伯爵夫人是否收到‘死亡預告信’是尚未可知的,從他們的行動上來推測,我更傾向于他們收到的是邀約信。
“試想一下,如果他們收到的是‘死亡預告信’或者威脅信,他們會坐以待斃嗎?”
西奧多連連搖頭。
“是的,連坐以待斃都不太可能,又怎麼可能會單獨去見兇手呢?很顯然,瓦爾金少爺,您是第一個收到‘死亡預告信’的,在此之前沒有案例可以确保兇手會按照自己信上所說的情況行動。說是想要混淆視聽也不是不可能。”
“那也就是說,我今晚也有可能遭遇不測?”西奧多仿佛看見死神在跟自己招手。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所以我今晚大概率要在莊園留宿了。”
“這你放心,我馬上讓人安排。隻是……莫裡亞蒂先生也留下嗎?”
“毋庸置疑,我當然會陪着我的未婚妻。”莫裡亞蒂立即給出了肯定的答複。
“接下來我們會去伯爵夫人屍體被發現的塞納河,因此我剛才也讓莊園裡的傭人去邀請夏尼子爵過來陪您了。”希爾薇站起身,理了理裙擺,“順便再問您一個問題,在您的記憶中,雜物間跟之前相比,有少什麼東西嗎?”這個問題她問過不止一個人,但幾乎所有人都沒什麼印象。
“我……也不是很記得。”
聽見西奧多這樣說,希爾薇一點都不意外。
她在西奧多昏迷期間再次返回三樓,确認過沒人在他們離開期間偷偷潛入後,她又一次勘查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