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的燈閃爍兩下,昏黃的燈光照亮着回家的路。
馬路兩邊各有一排大小不一的房屋,盛姿擁有的記憶讓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彼此相對的兩棟二層小别墅。
走到自家門口,盛姿聽到媽媽跟趙小朋友講,“記得跟你媽媽說明天去阿姨家吃飯。”
後者乖巧點點頭,“知道了。”
小姑娘朝這邊揮手道别,盛姿回應她,也擡手,她确定對方看了自己一眼,然而很快就轉過了身。
趙小朋友跑到路對面的房子前,從口袋裡拿出鑰匙開了門。
盛姿眨巴眨巴眼,收回手,看着趙賜佳安全到了家,盛姿聽到媽媽喊她一句,“球球來,咱倆也回家。”
盛爸最近出差,家裡沒有其他人,還隻有五歲的盛姿乖乖聽從媽媽的話吃飯、洗漱,然後去睡覺。
感覺到女兒平穩的呼吸,陸然不再念手裡的童話書,輕聲試探一句,“球球睡沒睡啊?”
等了會兒,确定沒有回應,是睡着了,陸然慢慢附身親吻了下女兒的小臉,輕手輕腳出了門。
盛姿對這一無所知,她正在腦海中閱讀大綱。
從頭到尾看完,盛姿覺得這個劇情……
挺抽象的。
這個世界的盛姿是家中唯一的孩子,不愁吃不愁穿,可謂是被萬千寵愛的小公主,但盡管全家悉心照顧,卻無法改變她天生的孱弱,由于先天心髒病,從小到大,她總是需要不停的往醫院跑。
而趙賜佳現在與她家境相當,隻是趙賜佳的父母屬于白手起家,平時很忙,所幸條件一直在變好。
可是就在趙賜佳六歲生日那天,一場車禍,趙賜佳失去父親,母親獨自帶着她搬了家,就在盛姿家對面,又因為兩人父母是舊相識,故而有了變親近的機會。
盛小姿在大人那裡聽了趙賜佳的遭遇後,就想跟那個小孩做好朋友。
然而得了個适得其反。
趙賜佳總是拒絕她的親近,忽略她的示好,甚至對她惡語相向,難得主動也是在坑她。
盛姿性格熱情直爽,她的朋友都不明白她為什麼總是黏着趙賜佳,非要熱臉貼冷屁股。
可是盛姿偏偏就是喜歡趙賜佳,就算她對自己愛搭不理,她也喜歡。
後來,趙賜佳的母親李清再婚,趙賜佳和繼父産生矛盾,她離開了那個新家。
這時,盛家的公司遇上危機,李清為了第二任丈夫背刺了朋友,盛家因此險些破産。
盛姿面對這一切,對趙賜佳的态度沒做任何改變,更是去加倍的對趙賜佳好,讓離家出走的她住到了自己家。
高考結束當天,少女紅着臉給了那人一封情書,盛姿告白了。
遭到了一口拒絕。
不僅如此,趙賜佳報了離家很遠的城市,卻跟盛姿撒謊說報了鄰省的師大。
盛姿當然如她所想,将自己報到了鄰省,等開學了才察覺被騙。
可盛姿還是沒有放棄,大學的時間一直來往于兩地,隻因為她想見趙賜佳。
而趙賜佳在另一個城市對另一個女孩一見鐘情。
盛姿偶然看過她們在一起的樣子。
她裝作不知道,想方設法的留在趙賜佳身邊,可都是徒勞,後來的一個冬夜,她在機場心髒病發作,永遠沒有醒來。
自始至終,盛姿的堅持沒有得到一聲回應,死在了去見趙賜佳的路上。
故事的結局可謂癫走,盛姿已經死了,趙賜佳卻在多年後的某個大半夜翻箱倒櫃,找出畢業照,看着上面的永遠停留于那時的盛姿,獨自一人跑去了墓園。
那是很多年後,一些早就萌芽卻壓抑住的心動被翻了出來。
盛姿接收完這短小精湛的大綱,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
好離譜的劇情。
不是,趙賜佳她憑什麼啊。
還有。
遲來的深情就是比草.賤。
半夜跑墓園,要怎樣啊,又不可能爬出來見你。
下一秒她就倒了下去,躺在床上,失去力氣。
現在她是盛姿。
她要扮演那個執着的傻子。
這個大綱如果能再細節點就好了。
“趙賜佳為什麼讨厭盛姿的親近,又為什麼把對她的喜歡藏在心底這麼多年?”
大綱都沒說,盛姿想不明白,到底發生過什麼?怎麼能這麼别扭。
“系統。”
盛姿還沒說出疑惑,系統徑直說到,“宿主的問題超出範圍,無法回答,宿主已得知大綱,請自行推動劇情去往正确的方向。”
說了跟沒說一樣。
或許解答這些,也是她的任務,盛姿安慰自己。
換個角度,做什麼才能讓趙賜佳喜歡自己?
要對一個人好的方式太多了,就算還有十幾年,但誰知道什麼能戳到趙賜佳的心裡。
弄到最後,燒成灰也沒有成為系統說過的白月光,怎麼辦?
白幹。
盛姿對自己的過去一無所知,但是她從來都不想做無用功。
想到白天裡趙賜佳那冰的要命的手,盛姿就頭疼。
窗外的樹影不規律的動來動去,沒個消停,直到天亮。
盛姿倒是睡的很好,一覺到了大中午。
“打一針吧先。”她迷迷糊糊聞到了消毒水的氣味。
再醒來就是在車上。
“還難受嗎?”陸然瞧她醒了,連忙問。
盛姿腦袋昏昏沉沉,她半睜着眼,臉色蒼白,沒精神的靠在媽媽懷裡。
不愧是大綱,盛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