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味的屎與屎味的巧克力并沒有什麼好糾結的,夏珀那邊再也沒有吱聲,祁忍把一張澀照甩過去攪得對方兵荒馬亂之後就後懶得搭理對方了。
笑話,要不是為了攻略主角攻,誰樂意和幼稚鬼鬧。
他繼續在【衡陽一中性感美o聚集地】群聊裡面窺屏,有好心的Omega發了幾張祁忍的照片上去證明他的顔值。
雖然構圖稀碎細節模糊,但勝在自己天生麗質。
在一群Omega顔控的歡呼聲中也不合時宜地混入了幾句:
【一個南城一中來的野蠻人殺人犯,長得好看有什麼用。】
【聽說他打的還是他的男朋友。】
【誰知道有沒有被标記過……】
……
祁忍剛要開噴,房外傳來了規律的敲門聲:“小忍?”
是哥哥?
原身的記憶雖然不全,但是屬于哥哥的部分卻溫暖,滿滿當當的,在一片破碎不全的記憶裡面,哥哥祁醒幾乎占據了三分之二的位置。
隻可惜,因為原主已經死亡,祁忍才可以穿入他的身體裡面。
按照實際來說,祁醒的弟弟已經不存在了。
也幸好腦震蕩失憶,或許可以為祁忍最近反常的行為留下一個天衣無縫又自欺欺人的借口。
“哥!”
祁醒長着一張和祁忍五分相似的臉,相同的血脈在他們身體裡面流淌,卻生長出了截然不同的靈魂和性格。
他一個熊抱過去,對方也隻是溫柔地揉着他的頭發。
“怎麼樣,新學校。”
祁醒真是希望祁忍能和他說挺喜歡學校的,每天思考弟弟再次闖禍之後還能轉學去哪裡,挺心累的。
祁忍淡然:“挺好的。”
祁醒一聽,甚至詫異了,難以置信一般扭過頭,眉心不自覺往蹙了蹙。
在一陣長久的沉默之後,他站起身來去摸祁忍的腦門,探了探祁忍的鼻息,然後轉身喊了一句:“王姨,藥箱在哪裡?”
祁忍:“我沒發燒。”
祁醒還是翻藥箱:“嗯,你沒發燒,是我發燒了。”
覺得新學校挺好的,這可是盤古開天地,跨時代的意義相當于是1765年的珍妮紡紗機。
祁忍:“……”
祁醒這一個在外雷厲風行的商業大鳄摸着祁忍的腦袋,柔和地笑了笑:“是學校裡面有什麼很喜歡的地方嗎?還是交到了什麼朋友?”
“朋友?不算吧。”
陸讓……他自來熟,算一個。
一米八三……他話多,也算。
主角攻……算了,那是要釣的凱子。
祁醒語重心長:“那這樓捐得不虧。”
原來犯錯轉學這件事情都是向下兼容的,要轉去的學會隻會一個比一個差,要從南中轉到衡陽一中可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
可喜可賀,他家小忍終于想開了。
祁醒提醒道:"明天是周六,我和你去醫院看看爸媽,順便在檢查檢查你的身體情況,看看腦震蕩。"
祁忍點了點頭:自己剛剛出院,确實要查查。
祁醒叮囑道:“晚上和明天早上别吃東西。”
祁忍一覺睡到大天亮。
早上花店訂的鮮花上門,他被祁醒開車送到醫院。
空氣裡面都是消毒酒精的味道,一片雪白裡面面色蒼白的病人與家屬形形色色忙忙碌碌。
面前的場景就像是永遠也不會停下的走馬燈一樣。
祁忍穿着一身靛青陰郁的沖鋒衣,抱着新鮮的洋桔梗。
他檢查完了之後就和祁醒去了VIP病房。
病床上的屬于這具身體的父母呼吸平穩,脈搏和心跳穩定,看樣子好像還活着,卻怎麼樣都沒有蘇醒的迹象。
腦死亡,但是身體能依靠機械來維持正常的供能,植物人一樣無法言語,一旦呼吸機停止工作,他們就徹徹底底不會醒過來,連現在活着的假象都不存在了。
祁醒的執念深重,他的眼神裡面似乎裝滿了晦澀難明的情緒,拍了拍祁忍的肩膀:“我已經給他們選好墓地了,但是他們要捱到小忍你上大學啊,要捱到你結婚了,這樣哥才能算是完成了任務,才敢把他們埋到地下。”
祁忍嗆他:"那你怎麼不先結婚?"
“……”祁醒:“因為我不用結婚也能照顧自己,而小忍不一樣。”
他的眼神還是柔和,卻莫名哀傷。
葬——是一個很奇怪的字,死人的頭上是草,腳底下也是草,像是地上的落紅滋養了萬般人,落葉在地下生了故鄉根。
祁醒把洋桔梗放好,叮囑護工在腐爛之前收了,接着去給病房續費。
祁忍沒頭沒腦的跟着祁醒走着,頭低着玩手機。
性感美o群裡陸讓剛剛踢出去了幾個說祁忍壞話的人,群主還發了群公告。
【世界上沒有omega就不轉了,我們美好善良的omega是不罵人不吵架的。群裡罵人傳訛的的飛機票哈。】
這下可好,小尾巴忙着看手機,沒有跟緊哥哥的腳步,突然一腳踩到了一隻雪白的鞋子。
祁忍頓時把頭一仰,看見了一個大熟人。
夏珀把嘴唇抿成了直直的一條線,表情略有些一言難盡,他盯着自己的白鞋上新鮮的鞋印,手裡還拿着檢查表。
心想:祁忍一定是故意的。
“小忍?”他哥繳好費就去尋人,剛好看到了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模樣:“這是你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