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蝴蝶結已經解開,帶血的絲綢凝固成了痂,和皮肉凝固在一起,夏珀呼吸一窒,動作變得愈發小心翼翼了起來。
祁忍咬了咬牙,心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他明明已經感受到了金手指快要恢複了,為什麼就是差一點點,信息素淤積着,好像在變成Omega的臨界點,卻陷入瓶頸無法突破。
變啊!
給我變回Omega啊!
身後alpha的呼吸逐漸加重,祁忍的手攥緊,後頸好像變得涼嗖嗖的,他咬牙,齒卻冰寒。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主角攻的動作是不是有點過于磨蹭了。
廢話,夏珀當然磨蹭。
自從确診了信息素饑渴症之後他把自己包裹了起來,在銅牆鐵壁一樣的繭房裡面放任自己蜷縮着。
這是他六歲以後第一次那麼近地即将接觸一個Omega的腺體。
這甚至是乘人之危的 。
面前的Omega露着傷口,好像是一塊自己把自己炙烤焦香的烤肉,任君采撷的模樣。
祁忍白皙纖細的脖子在微微顫動。
夏珀的指尖亦如是。
“結痂了,會有點疼。”
夏珀終于下定決心,在即将揭開那塊紫色絲綢面料的時候,雙方呼吸一緩。
四周靜得落針可聞。
于是腳步聲和敲門聲突兀響起的時候兩個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門口站着的是祁醒。
祁忍如遇大赦一樣把蝴蝶結阻隔項圈綁了過去,興沖沖地紮到了祁醒懷裡:“哥哥。”
“我們這就回家。”
那一瞬間,脖子後面的腺體爆發一股火辣的疼痛,祁忍一幀一幀地扭了扭頭:他的Omega腺體好像回來了。
但是主角攻幫忙包紮腺體的福利回不來了。
祁忍的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
腦子裡面思緒紛紛,差點吐了一句髒話。
難以言明的腺體,不可理喻的腺體……各種各樣的腺體知識在自己的腦海裡面打轉。
祁醒拉着自己的手微微抽搐,後頸上帶血的蝴蝶結确實觸目驚心。
祁忍腳步微微一動,在即将走出教室門的那一瞬間再次折返,白皙的脖頸一勾,手起刀落把紫色蝴蝶結的系帶一拉。
人在創世之初就是裸/露的,不過是因為意識的發展,給了不同的部位不同的含義,于是有些部分要羞赧地遮蓋。
祁忍初生的時候隻是一個普通人,不過在一次一次的abo世界任務裡面才有了腺體與第二性别的概念。
但是,後天才逐漸建立的認知确實沒有一出生的環境認知牢靠。
後脖子對他來說隻是一塊特殊的肉。
是一塊“裸露後就能促進任務完成的肉”。
腺體對他來說不是隐私部位,而是像“手”和“腳”一樣的工具。
所以他就像是人裸露“手”和“腳”一樣大咧咧地解開後頸的蝴蝶結。
形狀姣好的腺體怼到了在夏珀眼前,剛剛收到刺激性損傷的Omega腺體為了保護自己是不會散發信息素的。
這是人體的保護機制。
但是這不是意味着沒有信息素在一個alpha面前裸露顯擺腺體就是安全的。
雖然都是腺體,但是Omega的腺體天生比alpha更加禁忌。
夏珀的呼吸有一瞬間的停頓,一點紅色在耳朵根蔓延到人耳朵尖,他似乎是愣住了:“你哥是beta,現在可以叫你哥幫你搽。”
“喔!”祁忍這才裝出一副如夢方醒的樣子。
那一邊的夏珀早就屁滾尿流,飛快地把眼一低,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他剛剛要幫祁忍包紮後頸是純粹幫忙的性質,但是祁醒過來了祁忍還在自己面前顯擺“腺體”就多了點意味不明的意思。
夏珀開始揣測祁忍到底犯什麼病,思來想去絞盡腦汁,最後自己腦海裡面竟然剩下了一個詭異的結論:
祁忍在顯擺自己的腺體很……大。
得出結論的夏珀心滿意足地把祁忍扔給祁醒,頭也不回地走了。
祁忍回頭看到了祁醒晦澀的表情。
“哥?”
祁醒用力把那個紫色蝴蝶結扣緊,繼續用那種晦澀的神情看着自己的弟弟,嘴巴張了張,措辭了好久之後才道:“小忍,你以前的學校都沒有abo生理課嗎?”
祁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