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群嗤笑一聲,沒指望他們能查出來什麼,準備回去以後動用自己的關系查一查。負責人走了之後,楊一群表情别扭,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那什麼,剛才謝謝你救我,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賀真搖搖頭示意不用,他剛好對這件事也有些自己的猜測,問楊一群:“你為什麼會騎那匹馬?平時騎的也是那一匹嗎?”
楊一群有些不解,但看着賀真若有所思的樣子,還是認真回答:“不是,我平時騎的是另一匹。最近聽說來了新馬,我挑特地選了溫順的馬。你是什麼意思?”
賀真卻忽然話鋒一轉:“這件事說不定是我連累了你。如果你要給一個你不了解馬術水平的人選一匹馬,你會選烈馬嗎?”
卓鹭元聽出了賀真的話外之意,猜到賀真心裡應該是有想法,忍不住問他:“你懷疑誰?該不會是賀彥?”
賀真點頭,楊一群卻打斷了兩個人的話:“等一下,什麼賀彥,你是賀家人?”
卓鹭元這才想起來自己似乎還沒有給。楊一群介紹過賀真,剛好趁着這個機會開口:“這是賀真,很早就出國了,你之前沒見過,就是賀繼明他大哥家。”
“對。之前他因為挪用星芒的錢被我踢出公司,應該是對我懷恨在心。抱歉,連累你了。”賀真對楊一群道歉,楊一群心裡那點不舒服也沒了,反正賀真救了他,他要抓着不放也不好看。
但是對于賀彥,楊一群就沒那麼好心了,給小爺等着!
賀真剛才救人,身上難免有些剮蹭,也沾了些灰塵。這會兩個人都沒事,賀真準備去稍微整理一下自己,和卓鹭元打了個招呼之後一個人先離開了。
祁瓊音覺得自己最近倒黴極了。
她家裡窮,既要上學還要照顧在醫院的母親,幾乎所有空閑時間都用來兼職打工才湊合活得下去。
四時居的兼職不僅時薪高,還和其他兼職時間不沖突,幾乎已經是她能找到最好的兼職了。可就是因為上次她不小心沒有端穩一個湯煲,導緻客人被燙到,經理怎麼說也不肯繼續用她了。
驟然失去一份經濟來源,祁瓊音幾乎是想也沒想就沖上門和經理理論,可經理不僅不聽她說話,連之前看她可憐沒讓她賠的那筆錢也反悔了。
所以現在祁瓊音不僅要打工供養她和母親兩個人,還要多還這一筆賠償的錢。
祁瓊音郁悶地掃着地,第一次後悔自己的沖動。好在之前在四時居認識的朋友又給她介紹了一份工作,雖然有些遠,但薪水很不錯。
祁瓊音揉着酸疼的腰,看着那邊還沒打掃的洗手間,估計這會兒那些富家少爺正玩得開心,沒人會過來這邊,所以拿出“清理中”的牌子擺在門口,提着水桶和拖把進去了。
可是祁瓊音剛走進去,就聽到裡面有衣服布料摩擦的聲音,擡頭一看,發現竟是一個男人在脫自己的上衣,情急之下提桶潑了過去:“啊————有流氓!!!”
莫名其妙被潑了一桶水的賀真:???
十分鐘前,賀真想過來看看自己塑料袋手臂有沒有破皮,剛才撈人的時候不可避免地和發瘋的馬擦肩而過,當時賀真感覺到了疼痛,但有衣服擋着,他也不确定是不是破皮了。
誰知道女主突然出現,尖叫着提着一桶水就潑了過來,給他潑了個透心涼。
饒是賀真平時脾氣不錯,這會也有點生氣了,他又不是面團捏的。
賀真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有些慶幸這不是拖把水,看着依舊舉着拖把的祁瓊音差點氣笑,冷着聲音說:“我是流氓?你出去擡頭看看門旁邊寫的什麼字,眼睛不好就去治。”
賀真脫了騎裝外套,内襯被水潑了之後緊緊貼着皮膚,把賀真的八塊腹肌勾勒地清清楚楚,卓鹭元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卓鹭元看賀真很久沒回來,怕他第一次來迷路,正準備要不要去看看情況時就聽到一聲流氓,馬上朝聲聲音大源頭追了過來,結果就看到祁瓊音正拿着拖把對着賀真。
卓鹭元還疑惑地退出去看了一眼,男廁所,沒錯啊?
等等,流氓?
卓鹭元看着賀真濕透的上衣和比自己事業線都清晰的腹肌,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一把将祁瓊音扒拉開擋在賀真身前:“我說你怎麼之前一直糾纏着賀真,敢情是看上他了,還跑來男廁所耍流氓!”
祁瓊音呆了,這個人居然說她耍流氓?祁瓊音下意識看向賀真,賀真正想說些什麼時,系統該死地上線了:【賀真真像一朵随時會凋落的風中殘花,對于卓鹭元對祁瓊音的質問,充滿委屈地“嗯”了一聲。】
賀真深吸一口氣,對不住了。
賀真躲在卓鹭元身後,狼狽地攏了攏自己的衣服,像一隻淋了雨的大狗,聲音中全是委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