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松聲安靜了幾秒,然後換了一個話題。
“聽上去您還不打算回來履行城主之職。”
“我才剛好,身體虛弱,哪能這麼快去上班。”關一月擺擺手,仿佛今天一路疾馳甩掉好幾個人的不是她一樣,她扶正騎行車,作出一副準備離開的樣子。
她還真做了半個手勢,要以回家休息的借口向原松聲道别,但原松聲快步站到車前方,按住車頭,擋住她的路。
這下他比之前離關一月還更近了些,但關一月神色不變,将擡了一半的手放下,就坐在那,等着看他要做什麼。
原松聲微微俯下身,他的聲音放輕了。
“我一直看着呢,你和你的機器是一刻都閑不住,總是要往外跑……關一月,早晚我們會知道你在做什麼。”
原松聲的手指敲了一下關一月的車前鏡,然後直起身,往一旁退開,他讓出了路,笑着往那邊一點頭,示意關一月可以走了。
而關一月也不客氣,一踩油門,在一陣轟響和塵土中開走了。
關一月回到大宅,才出停車間,就碰見了風樹,這不同于平時的情況讓關一月一愣,接着繞過他往主屋走。
“歡迎回家,關一月,您要的東西都做好了。”風樹跟在她後面,“我今天找到一個存儲條。”
關一月停下腳步,意識到這就是風樹趕着來見她的原因。
“在哪裡找到的?存的什麼?”
“在仆人的活動區,櫃子後面的牆被掏了個洞,還有一個組裝式相機。”風樹拿出存儲條,那是一個指頭大小的立方片,“存了一些照片和人類的藝術影像作品,照片拍的是您書房的文件資料。”
因為仆人被遣散了,所以這段時間,家裡整理和清掃都是風樹做的,可能就是打掃期間,風樹在仆人的活動區找到這個存儲條。
這種東西當然不可能是那些仆人的,藏得這麼隐秘,拍的還是資料照片,估計是打算拿去賣的。
關一月驚了一下,她當然有想過仆人的忠誠問題,因此從不允許他們上樓,放了重要物品的房間也都好好鎖着。當然,這些都還不夠,遣散仆人時,她讓風樹對他們挨個掃描檢查,以确認沒有攜帶不該帶的東西,或許就是因為這樣存儲條才被留在牆壁裡。
“做得很好。”關一月情緒飽滿地誇獎他。
她走到鍛造間,拿出她的小電腦,将存儲條按進讀取接口。
正如風樹說的,裡面就是照片和影像,照片也不止她的書房,還有這大宅其他房間的照片——拍攝者應該是個慣犯。
“他是幹這行的。”關一月一邊浏覽,一邊評價,“就看買家想知道什麼,是這房子的内部構造、閣樓暗門,還是資料。”
她又點開影像看了一眼,短的是照片的延伸,估計是可以作為證據,至于長的……
“還賣電影。”關一月有些無語,這真是把吃飯的家夥落在她這裡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風樹出聲了。
“我們放一個電影吧。”
“啊?”
關一月看他一眼:“你不是讀取過了嗎?”
“我隻是讀取它的性質和内容。”風樹解釋,“并不是像您上次觀看我存的影像那樣‘看’。”
關一月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一絲急切,但是……很有趣,風樹想像人類那樣“觀看”這些由數據組成的文件。
既然如此,也閑來無事,關一月點開一個影片。
“行了,我把它開着。”她讓開位置,好讓風樹能坐到正中,“你看吧,我先弄點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