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關一月和風樹在景區玩了半天,到傍晚才返回自己的飛船。
風樹告訴她有人在跟蹤謝靜和,看來她這位老朋友日子确實挺難的。關一月與謝靜和是從大學就認識的朋友,畢業之後也在同一個地方工作,不過,謝靜和有強烈的上進心,她時不時撺掇關一月過個幾年就另立門戶,到時候關一月負責技術部分,而她可以給關一月處理資金、贊助商人脈等等方面的事。
關一月被抓之後,謝靜和一度為關一月的事奔走,四處尋找幫助,收集證據,最後關一月被判處流放,當然謝靜和某種程度也算失了業。
作為前員工,關一月了解她前公司的家底,琴塔最大的生物醫藥集團,名下的科研中心、健康聯合研究所遍布琴塔各個角落,甚至跨越星系做到了其他碳基種族的地盤。既然關一月一直在流放星,沒有得到翻案的通知,說明她的前公司多半還是如日中天。
目前集團的最高行政執行人就是她前上司——羅德裡格斯,十幾年前,他還隻是技術部門的領導。
出逃C8695後,一開始關一月并不想聯系謝靜和。關一月的身份是無星籍的流放犯,任何人與她有牽扯都是一樁麻煩。
不過,就在關一月着手查集團的過往官司與藥械案例時,她發現有人在做同樣的事。
幾番試探之後,關一月與那個人有了線上交流,她對那個人的身份心裡也有了數。而謝靜和其實比她更有數,她知道關一月必然會查這些事,在确認關一月不想息事甯人過下半輩子後,謝靜和與她約好時間,要把這些年做的調查給她。
這才有了關一月改道隴九溪的一趟。
不過,說是調查,其實東西也不多。當晚關一月把存儲器裡的東西看了一遍,謝靜和給所有疑點都排出了調查路線,但這些要麼斷了線索,要麼就不足以撼動羅德裡格斯。而如果不能一擊打倒羅德裡格斯,這些東西隻會讓持有人引火燒身。
關一月把存儲器拿下來,接着把腕級裡的照片投放到顯影台上,謝靜和傳給她的照片還真就是她的舊照片,也不算多,大部分是以前集體活動拍的,還有一些她們一同出行時的單雙人照。
關一月把它們排成一圈,注視片刻,又去玩貓将軍的挂件。
這時,風樹敲敲艙室開着的門。
“我來提醒你休息,明天我們就入港了。”他說,“到時候有許多事要處理。”
例如飛船的停泊與費用,他們的身份,落腳點等等都已經在起飛前就張羅好了,但剩下的在一衆警察眼皮子底下找機會黑進面部識别系統給他們打開通行權限,也要消耗大量的精力,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
是的,棠甯星畢竟是中心區,航天港口身份核驗的嚴格程度是邊緣星區沒法比的,即便之前關一月都能混過去,但安全起見,明天她最好保持高度的敏銳和随機應變。
“這麼快?”關一月看了一眼時間,“哎……再看會吧,風樹,過來坐。”
風樹走進去,在關一月特地挪出的空位上坐下。
“靜和給的,很驚訝吧,她真就傳了堆舊照片,除此之外沒了,沒有什麼證據照。”關一月劃過幾張,年輕的面孔在集體照中也是異樣清晰。
風樹靜靜看了會。
“你沒怎麼變。”
“……你這家夥,怎麼老喜歡講些恭維話,我可不會因此獎勵你哦。”
“不是外表,一月。”風樹解釋,“是‘活力’,照片上的你看上去和現在一樣充滿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