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叫江枕西,江水的江,睡覺的枕,落日的…..”西。
猛地一晃神,看到突然站自己面前的人,江枕西驚得倒退一步,手下意識在身前揮舞。
哦!她不是人啊!她不是人!啊!!!
時微寒擡手掐住她下巴,皺起的眉頭仔細瞧她的臉,眼裡含着的冷意慢慢消失:“你是人?”
江枕西猛猛點頭:“人,我是人。”一個好好的大大的活人。
媽呀,好吓人啊,長這漂亮的女孩子居然不是人,好可惜啊,不然她還能勾搭一下下。
不對啊,如果不是人的話,那她這手怎麼會是熱乎的呢?
她以為這句話能帶來什麼,結果都還沒有反應,就被趕了出去 。
身後木門‘啪嗒’一聲又合上,和開始時一個樣兒。
嗯?什麼啊,她做什麼壞事了嗎?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啊,她好歹是送了個鬼魂過來啊,怎麼就被趕出來了,一點面子不給。
都不問問人是來幹嘛的就把人趕出去,真是一點都不禮貌。
周圍店家似乎對這情況早有預料,匆匆看一眼便又去忙自己的事,很平常的反應。
江枕西氣乎乎的哼了一鼻子,手揣兜離開。
不甘心又溜回來的人敲了敲門,連用的力和間隔時間都和之前一樣,怎麼這次就不開了呢?
算了,不讓她進去就不進去呗,也不是什麼好地方,她也不是很稀罕,不就是好奇心嘛?不滿足就是了,讓它該去哪兒去哪兒。
站在門後的人瞧見她走遠,擰着的眉一直沒松開,手在門框上繞了個符:“下次再讓人進來,就把你送回去。”
蹲在門邊的黑犬幻化成人形,功力不夠,尾巴和耳朵還是獸狀,毛茸茸一個小孩模樣。
“烏雲曉得了。”垂下頭顱,聽取命令是她最該做的事。
被趕出門的壞心情在逛了一圈美麗風景後煙消雲散,吃了好吃的,玩了好玩的,就是身子骨有些累,腿有點酸。
剛系上安全帶準備回去,就收到許遊春打來的電話,心裡隐隐察覺到不是什麼好事,一接通,果然,預言成真了。
“西啊,救救我呗。”
電話那邊是她的好朋友,許遊春,一個被圈裡人稱為‘女海王’的奇女子,在外人眼裡就沒見她鐘情過誰,海得讓人可怕,可實際與想象是有出入的。
江枕西一臉嫌棄,揮手驅趕她話裡的鈎子,讓它們退避三舍:“這次又怎麼啦?”
一聽這許遊春就來勁兒了,可憐的小語調說的那叫一個義憤填膺:“那就是個渣女,天呐,腳踏兩隻船唉,我還是第一次遇見。”
“嗯,所以呢?她糾纏你了?”江枕西擰動鑰匙,聽着發動機的聲兒,開出停車位。
“那不廢話嗎?唉,你說都被抓現行了,是怎麼好意思還跟我在這兒瞎掰扯,真當自己是塊金疙瘩,别人就得圍着她轉呗,要是換成普通人,早就羞愧難當了。”許遊春不滿的哼哼。
江枕西瞥了眼後視鏡,嘴角勾着笑:“那萬一人家就不是普通人呢,對吧,我沒記錯的話,她是叫辛瞳吧,你不是說她是什麼公司的老闆嗎?這身份可是很傲啊,要不你就從了吧。”
聽着她話裡的打趣,許遊春呵呵笑了兩聲:“那關我什麼事兒,她是老闆,可我又不想當老闆娘,關鍵是她腳踏兩隻船啊,自信的要命,我看了都得替她尴尬。”
這個叫辛瞳的人她之前見過,要相貌有相貌,要資本有資本,妥妥的白富美啊,自信點也不是壞處,可就是自信的過了頭,成自負了。
“那現在是個什麼情況?”踩下刹車停穩,江枕西扭了扭脖子,活動活動胳膊。
電話那邊很吵,還能聽見砸門聲,調笑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她在你家門口?”
“對啊,帶人正堵我呢,怎麼辦啊?”許遊春這時候急得都快哭了,她還想出去喝一杯呢。
腦海裡規劃着路線,江枕西問她:“那你怎麼不報警啊,你傻了嗎?”
那邊的人還真的哭了出來,聽得她那叫一個頭大:“嗚嗚,我這不是第一個想到的是你嗎?”
“找地方躲起來,我馬上就來。”
“好。”
這一天天的,都是些什麼事啊。
挂斷許遊春的電話,江枕西立馬報警,對付這些家夥,得找警察叔叔。
時機掐的很好,她剛進單元樓,就碰上接了任務過來查看情況的帽子叔叔,不然她還得在等,就怕情況變得不受控制。
辛瞳靠在門上,拳頭敲得門邦邦響:“許遊春,我知道你在裡面,出來我們好好談談。”說着,又是邦邦兩下。
這架勢,可不像是好言相談啊。
跟着她來的有男有女,整個走廊烏煙瘴氣,彼此在煙霧裡調笑,放肆的說着葷話,一副腌臜習氣。
江枕西被這味道嗆得直咳嗽,靠在最外邊的人瞧見她,顯然是知道她是誰,臉上揚着戲谑的笑,還沒來得及說話,擡頭就和戴帽子的人對上眼,啪嗒一聲,手裡煙落在地上。
“靠,有警察。”
人群頓時變得慌亂,拼命想逃走,可他們出電梯的位置剛好把路給堵住,加上警察正氣的一聲吼,沒人跑的了。
“都給我蹲下,不許亂動。”
“禦蘭園這邊有人聚衆鬧事,多派幾個人手過來。”
她應該感謝辛瞳的爛癖好,喜歡結交一些混混,不然警察的到來還不一定震懾的住。
看着辛瞳被帶走,江枕西想,這可能是辛老闆有史以來第一次被人請去局子喝茶。
許遊春抱着江枕西哭的那叫一個一把鼻涕一把淚,看着肩膀上留下的淚痕,她有點懷疑這人的動機。
“搬家吧,反正這邊的房子也是你租的,這次辛瞳她肯定會懷恨在心,說不定下次還會再來。 ”江枕西扯了張紙給她,說出自己給的建議。
還帶着哭腔,許遊春點頭應下:“嗯,還是你好,肯來救我,嗚嗚,我的好西瓜。”
額,什麼難聽的外号。
那麼高個兒的人撲在她肩膀上哭的淚眼婆娑,江枕西安慰的拍了拍她後背:“沒事的,沒事的。”
人一生總會遇上點難事,想着法子翻過這道坎兒,慢慢就會找到平坦大路,會一帆風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