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什麼幫助?”時微寒試探着問她。
一巴掌拍她肩膀落了空,悻悻的收回手有些尴尬:“那我怎麼知道,不過總感覺你希望在這點時間裡為他們做些什麼。”
她想起了時微寒之前說的話,他們可以有七天的時限。
所以大膽猜測發散一下思維,那就是在這段日子裡,它們或許能做些什麼,不然時微寒在她家那次,沒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和蘭姜強調時間。
所以這一點很關鍵。
問題是,時間可以用來做什麼?
很顯然,在這段時間裡,它們可以做想做但還沒來得及的事,不過明顯存在一個很矛盾的地方,時微寒說過,因為某些原因,離體的魂魄在超過時限後會變成鬼,而鬼呢,又分好和壞。
又一件很明顯的事,那在這個時間範圍内,也就是說不用等到七天後,也存在變成鬼的可能。
那要如何确保在七天内,那些離世的人想做的某些事,不會威脅到還活着的人,這個問題時微寒該如何解決,江枕西還沒想明白,或許有機會可以再探探底。
時微寒唇角揚起笑,望着江枕西打量來的目光:“是要做些什麼,不過也不是每個人都需要我去做些什麼。”
“嗯,什麼意思?”江枕西腦子要開始癢了,她又想要去發散思維。
時微寒擡手,女孩快速化作一團,成了一枚硬币飛落在她手裡。
黑沉沉的,卻擁有金屬的冰冷觸感,擡起江枕西手腕,把它輕輕放進手掌心。
“幹嘛?”江枕西問。
“讓你摸一摸。”
“嗯???”什麼奇怪的話,“我之前摸…額…看過,仔細近距離的端詳過。”
她想起來了,之前讓這人幫過一個忙。
“那可以再看一遍。”
“……”江枕西沉下眉毛,眼睑放松,眼神變得嚴肅起來,“時微寒,你到底想幹什麼!”這操作讓人有點兒疑惑啊。
手揣進衣服口袋,時微寒聳肩:“你不是說要提供幫助嗎?”
江枕西無語:“我是說了要提供幫助,可不是我啊!這難道不應該是你要做的事嗎?怎麼甩我身上來了!”
她呲着牙像是一隻被惹怒的老虎,想把那黑色硬币又塞回時微寒手裡,被她給躲開了。
“你……”
“枕西,先聽我把話說完。”
這略帶無奈的語氣弄得江枕西有些不知所措,拿着那應該往前不是,退後也不是,就像個燙手山芋,甩都甩不掉。
“那你、你說吧。”江枕西清了下嗓子,捏了捏耳垂,這人聲音沉下來,就還挺蠱惑人的嘛。
“這次可能不一樣,實現願望的客體不再是我而成了你,換句話來說,得由你來幫她做這事。”
江枕西眼睛一亮,她好像捕捉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你說的願望是什麼?産生它的主體又是誰?”
她或許隐約已經猜到了答案,隻需要等待一個證實。
時微寒看着她,嘴唇輕啟着說道:“我說的願望自然是它們生前沒能完成的心願,至于産生它的主體是誰,很明顯,是它們自己。”
“所以那些來找你的人,是想請你幫他們完成最後一個願望?”江枕西挑眉。
“嗯,沒錯。”
“那不對啊。”時微寒放在過路人身上的注意落下,轉而扭頭去看她,“怎麼不對?”
“你這麼做圖什麼?天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也沒有白幫的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于有所求,這樣才對等。
附着在衣服上的水汽在慢慢蒸發,江枕西就像是一個剛從桑拿房裡出來的人,渾身上下散發着熱氣。
“就一定得互相交換?”
“嗯,生活多年教會我的道理。”江枕西說。
時微寒又問:“什麼道理?”
“沒有白吃筵席的道理。”拇指捏着中指打了一聲響,“幫忙做事當然可以,但是嘛,得還,而且還是得同等價值的還,你說過,這就是我們的等價交換。”
下山的人多了起來,被奔赴的太陽升去了半空,撒下的光輝不再像之前那麼耀眼。
背手站在她身後的人,撚着垂在身後的頭發:“可好像得讓枕西失望了,我做這事真就不圖什麼。”
“哦——那為什麼這事必須得我來?”江枕西問。
“你不知道?”時微寒扭頭看去。
嗯?什麼情況?“我看起來就那麼像百曉生嗎?”
“不,一點都不像,不過至于為什麼會和你有牽連?”握住她手腕擡起來,扯了下袖口處的衣服晃了晃。
“自然是因為她的血沾你身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