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枕西咬着嘴唇,心裡有些猜測,可還是問了為什麼。
朝她靠近了些,時微寒音量平穩:“因為遭受到來自旁人的冷漠白眼、無端咒罵讓他們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所以選擇了自我了結或是郁郁寡歡早早撒手人寰。我不曾了解你的過往,可若說和他們的經曆一模一樣那也不對,所以我猜十之有□□。你也曾遭受過旁人的冷漠白眼,也被人在身後辱罵,可你和他們不同。”
現在這個時代比之以前,若說好,那肯定是好上百倍千倍,可若說不好,那也能舉出不少例子。
“哦。”她笑了,擡手抓了一下眉毛問,“有什麼不同?”
江枕西也有點好奇,她想知道在時微寒心裡,自己和她見過的那些人有什麼區别。
“你比他們強大。”
眉尾擡了下,江枕西嘁了一聲:“就這?”
好像有些不滿意啊。“就這。”時微寒難得硬氣一會,不再做解釋。
摸着斜挎在身上的水壺,突然就有些口渴,擰開杯蓋倒了半杯水,潤着她那快要裂開的嘴角:“我比他們強大本來就不是一件很值得奇怪的事,現在和過去相比,可以說是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得到了不少進步,人的思想在慢慢改變,雖然對于鬼神一說還算是一個禁區,可比之以前,那不曉得是開放了多少。”
“你活了這麼久不應該發現不了,那個時候短命的人又何止是因為這麼個由頭。現在人們對于這類事物不再是喊打喊殺,隻要離得遠遠的就好了,畢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我哪有你想的那麼強大,隻不過是生在了一個好的時代,好的地方而已。”
有水滋潤就是不一樣,嗓子都圓滑了起來。
她扭頭看了眼時微寒,晃了晃水杯,剩的水叮呤咣啷響個不停:“說這麼多話,要來點水喝喝嗎?”
時微寒說:“謝謝。”
趁着沒人,江枕西把水杯一骨碌全塞給她,添了下唇角:“那什麼……你自己倒吧,喝多少倒多少啊,别浪費了。”
拎着嘴角偷笑,時微寒按下出水口的開關,傾斜杯身,看水慢慢灌滿杯蓋。
“這水杯好像是兒童款的吧?”看着底座貼的産品說明書,時微寒挑了下眉。
江枕西撇了下嘴,瞅了她一眼,那眼神裝滿了無語:“那怎麼了,誰說兒童款大人不能用了?什麼道理,再說了,這是我姐送我的,讓我時刻牢記得多喝水,你懂什麼。”
被人怼了還在傻高興,江枕西翻了個白眼,剛想伸手接過來,兜裡電話響了起來。
警察快到了,問她具體在什麼地方,江枕西看着觀景台邊立着的牌子,告訴他們具體方位。
挂了電話,她這右眼怎麼老是在跳,揉着眼角小聲嘀咕了一句,肯定是昨晚沒休息好,看來得抽空補個覺。
“你怎麼辦?要跟着我嗎?”江枕西挂好水壺,問了一句。
時微寒眉頭一挑,頗有些強勢的看她一眼:“是不想我跟着嗎?”
啧,這人吧,說話就有時候正常有時候不正常的,這樣好容易得罪人。
“不啊,時老闆這麼有本事,我在您身邊待着自然是安全的多。”江枕西跟着笑了笑,試圖烘托氛圍。
笑話,到時候真要碰上什麼難纏的事,有這位大佬在,自己這小命兒妥妥的安全。
等了有幾分鐘吧,帽子叔叔來了,以及跟着他們的江又溱,等人。
……
完了!
徹底完蛋了呀!
“江枕西!你個沒良心的小兔崽子,怎麼想的,居然敢瞞着你姐我!”
江又溱火急火燎的,一看見她妹就氣不打一處來,江枕西躲着繞着,直到祝秣攔住她才停下來。
“姐!姐!有事好好說,我先幫警察叔叔了解情況,等會兒再來找你啊。”
“又溱,等小西忙完了我們可以慢慢問的,不急在這一時。”祝秣拉着江又溱,低聲說了兩句。
時微寒看着這個性子淡泊的女人,好看的眉毛翹了翹,跟上江枕西的步子。
順利解脫的江枕西帶着兩位警察叔叔去了她發現紅圍巾的地方。
江枕西聽着身後警察的話,有些疑惑的皺眉:“警官,你們是說在我之前還有人報警了?”
“對,電話那邊的人說看見有人墜崖,于是報了警。”走在前面的矮個子大叔喘着氣,臉漲得通紅,這山是真難爬,“你後來說發現了血迹,在哪兒?”
剛好到了那個石梯轉角處,江枕西指着那晃悠悠的鍊子:“哦,這裡,就在這根鐵鍊上,我也是後來才發現的。”
警察大叔擦了擦鼻子:“嗯,你等會兒和我們一起回局裡做個筆錄。”
彎身仔細瞧的女警點點頭,又問了一些細節問題,江枕西慢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