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跟她們去街上逛了逛,江枕西覺得無趣,于是和幾人分開,先一步回酒店。
吐出一口氣,她靠着冰冷的電梯,看着對面光滑铮亮的金屬闆反射出的那屬于自己的影子。
腿很累,很軟,腦袋有些暈乎,是那種沒睡醒的副作用,就像是裝了一腦袋水,在那兒左右晃個不停。
叮,電梯到了。
出去後往左轉,然後再朝裡走上個十幾步,就能看到她住的4008号房。
房卡在手裡轉了個圈,嘴裡哼着調子,邁着步子慢慢往前,擡眼一瞧,停了下來。
那好像是她的房間吧,那門口怎麼會倚着有個人呢?
女人隻露了個側臉,嘴裡含着棒棒糖,棍子晃來晃去,頭靠着牆,應該是在閉眼假寐,很悠哉遊哉的樣子。
目光落她身上打量了很久,穿的那麼不闆正,一看就不是酒店工作人員,而且還帶了個小孩。
不對,是那個矮嘟嘟的小孩兒!她見過,在那個燒烤店!
貳三閑着無聊四處打望,正巧就看見了江枕西,拿出揣兜裡的手,拍了拍宋遲阡那半曲着的腿:“老大,人回來了哦。”
半眯的眸子往右看去,一下就撞上對方有些驚恐的小眼神,勾着唇笑了笑,擡手打招呼:“哈喽,好久不見啊,江小姐。”
!!!
警報瞬間拉響!
說時遲那時快,江枕西一個拔腿就往回跑,她記得安全出口就在電梯旁邊,現在這麼個危險的情況,可絕對不能坐電梯!
鬼知道她是個什麼玩意兒啊!不用腦子想都知道她身份不簡單!萬一她和時微寒一樣會瞬移,那她不是死翹翹了!不就成甕裡那隻鼈了嗎!
用力推開消防門,厚實重量激起一地灰,有些迷鼻子,江枕西被嗆了兩下,感應燈聽見聲響随之亮起,腳步不停噼裡啪啦往下跑。
左手握着手機,中指摸到電源鍵,快速按了五下,身後傳來腳步聲,很急很密,一聽就知道追的很緊。
天哪!她這是捅了什麼窩嗎?
幾乎是腳剛踩到轉角平台,一股很強的力道慣在江枕西身上,吧唧一下就把她往牆上甩,後背撞在牆壁上,手機脫力也跟着啪嗒一聲掉地上。
“哎喲,我靠!”痛死了。
江枕西跪倒在地,揉着撞痛了的半邊左手臂,嘴裡直呼呼。
“喂?枕西?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電話那端時微寒很明顯是聽到這邊雜亂聲響,語氣急了起來,又說了什麼,江枕西一時之間還真分不出心去聽。
那人真是下死手,眼淚都給她弄出來了。
宋遲阡彎腰撿起地上還在響的手機,挂斷正在通話的号碼,又和江枕西望來的視線對上。
“我又不是什麼危險人物,江小姐做什麼要跑呢?”她笑了笑,把手機遞給貳三。
江枕西掙紮着從地上站起來,咽了下嗓子,想義正言辭的兇回去,心裡還是有些發怵,語氣弱了下去:“我又不是在躲你,我跑隻是因為剛剛想起有些很緊急的事還沒處理。倒是你,這位女士,為什麼無緣無故給我這麼一下子,很痛的,好吧!”
看她可憐無助到和牆壁緊貼的模樣,貳三沒忍住笑出了聲,江枕西無語到極點。
眉頭動了下,垂着眸子望了她一眼:“倒是沒曾想,江小姐嘴皮子這麼利索。”
哈哈。“過獎,太過獎了。”江枕西尴尬的笑了兩聲,眼神有些飄忽,“那什麼,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啊。”
我靠。
正準備溜走的她又給慣回牆上貼着,手掐住了她喉嚨,溫熱碰上冰涼,激起一小片栗子。
“那什麼,你……你……我們有話好好說啊!”
手上力道不是很大,江枕西感受到喉嚨受了壓迫,卻又能說的出話來,就是有些癢的難受。
宋遲阡笑的很和善,身後就是牆,江枕西無處可躲,隻能像隻鹌鹑一樣,被她手拿把掐。
“江小姐就不用和我們裝糊塗,你應該已經猜到我們的身份了。
注視着她眼睛,江枕西蹙了下眉,反抗着抓住她手腕:“我可能并沒有女士你想的那麼聰明,我并不知道你們的身份。”
“我姓宋。”她說。
“宋女士……額……”
禁锢住脖頸的力道加重,呼吸一時上不來,江枕西臉漲得通紅,眼睛很難受,想掰開她手試圖拯救自己。
暗瞥了旁邊一眼,又縮回視線,見她難受,嘴角拎了起來:“說起來,你我也算是故人。”
“咳咳……咳咳……”
得了喘息機會,江枕西拼命汲取氧氣,可肺部一時之間哪受得住這麼多氣,漲得她胸口痛,真是哪哪兒都痛。
……
“什麼、什麼故人?”哪有故人一見面是這樣的,都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要說是什麼關系,或許仇人來形容更為貼切。
“不知道江小姐聽沒聽過這樣一句話。”江枕西費力擡眼去看她,隻見這人笑了笑,湊到她耳邊,“叫作一丘之貉 。”
什麼玩意兒?誰和誰是一丘之貉?這人不會是在暗指她吧?
“我、我聽不明白。”
江枕西早先就覺得這女人不對勁,在店裡她就隐隐有股感覺,很強烈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人絕對不是表面看見的那麼簡單,就是不知道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還說一些讓人雲裡霧裡的話,着實搞不懂。
“你認識時微寒。”宋遲阡一句話讓江枕西有些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