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姐,生姐這手藝看起來挺熟練的,是本來就會嗎?”遊山水往嘴裡塞餅子,嚼巴嚼巴囫囵咽下,又喝了口熱牛奶。
張闵夾着手取暖,看着江枕西疼的臉都皺起來了,好像自己也覺得痛,呲着牙輕嘶一聲:“譚生,收着點兒力,你沒看人疼嗎?”
扭頭看過去,回答她的問題:“哪有什麼本來就會,是她之前和他們村村長學過一點,勉強算是個赤腳醫生。”
“這麼厲害嗎?”遊山水含糊不清的說,赤腳醫生也算是半個醫生吧,隻要是帶上醫生倆字,她就覺得厲害。
“不厲害。”譚生合上藥箱,洗掉手上粘的紅花油,很刺鼻的味道,“隻是會治個跌打損傷、頭疼腦熱什麼的,其他問題還是得去診所或是醫院看。”
洗幹淨手把盤子裡的東西端桌上:“喏,你預定的早餐,加了雞蛋的蔥油餅,和一杯甜豆漿。”
“謝謝生姐。”江枕西甜笑着說了道謝的話。
“啊,生姐你偏心,我怎麼沒有甜豆漿,這牛奶都還是我自己帶的。”遊山水撇嘴,開始不滿的哼哼。
譚生笑了笑,拿起另一杯放她手邊,“我以為你比較愛喝牛奶。”
“謝謝老闆!老闆最好了!老闆做什麼我都愛喝。”遊山水一堆胡亂馬屁拍着,惹得衆人哈哈大笑。
“對了,小江,這個是我剛在你摔倒的地方撿的,你看是你的嗎?”譚生拿出兜裡撿來的那枚硬币放桌上,問江枕西。
所有人目光統一落下,遊山水覺得新奇,想摸一摸,被手快的江枕西先一步握手裡。
“是我的,就一個玩具,平時沒事握手裡用來打發時間。”江枕西解釋了一句。
張闵吸了吸鼻子,被透過窗玻璃的風吹的癢酥酥的,瞥了眼站窗邊的人,擡手捂在火爐上。
“我覺得挺好看的,有鍊接嗎?小西姐。” 遊山水問。
江枕西一臉惋惜,挑了下眉:“這是一朋友送我的,可能沒鍊接。”
“好吧。”
能要到是緣分,要不到了,那就是注定無法現在擁有,反正用一句話來說,就是緣分還沒到。
跛着腿回了工作間,江枕西按下電燈,合上門,一回頭,吓得一激靈。
“我說小姑娘,你不好好在我口袋裡待着,怎麼跑出來了?”
那枚硬币化成了實體,此時正站她身後,一雙眼直勾勾的盯着她。
“我要去找人。”她說,語氣有些哀怨。
江枕西樂了,撫着胸口的手落下,慢慢走去長桌邊,拉過椅子坐下:“你記起來了?”
小姑娘一巴掌拍桌上,吓的江枕西眼皮子一陣狂跳,手揣進兜裡:“你……你要幹嘛!我可先和你講清楚啊,這裡可不興亂來,小心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等下她一個符紙拍臉上,打的她那叫一個魂飛魄散。
不得不說時微寒這人吧,還真挺有些先見之明的,什麼定身符、超度符、風符、火符之類,給了她那麼一大卷,還貼心寫了用法,告訴她遇上什麼情況都能用,就和她最後那句話寫的一樣,不會因為他們的身份而被掣肘了腳步。
“你這不是惡人先告狀嗎!我明明在路上走的好好的,就和你打個招呼,完了正準備去找人,結果你們倆倒好,趁人不備,一下就把我給收走了!我都還沒先生氣呢!”簡婳嘴巴一張,輸出頻率那叫一個快。
哎喲喂,這話聽的江枕西那叫一個氣,蹭的一下站起身,怼了回去:“你說你要去找人,那你知道你該去找誰嗎?如果不是我們,你記得起什麼?還我們惡人先告狀,我看是你不識好歹!”
哼,時微寒都和她說過了,人死後記憶會消失,不記得很多事,就算簡婳記得自己是誰,那也不能說明她全記得。
“我勸你好好想想,你知道去找誰,是遇見我們之前就知道,還是在我們之後才曉得的。”江枕西盯着她,沒錯過她臉上變幻的表情。
哼,她就知道!還和她大小聲。
挨着椅子坐下,看她臉上風雲變幻,為自己大聲說話而感到尴尬,局促的站在桌邊。
“坐吧,那裡有椅子。”
遠來都是客,理應一同對待。
電腦顯示出開機界面,江枕西看了她一眼,輸入密碼:“要不你先自我介紹一下?”
“憑什麼?”簡婳反問她,“那不應該你先介紹一下嗎?”
江枕西:……
看了眼手機,視線往上望着她眼睛:“行吧,那我先然後你接着。”
“我叫江枕西,今年25歲,岩泉人。”
“哼。”簡婳哼着鼻子,抱着手臂扭了下頭,“我是簡婳,比你小五歲,也是岩泉人。”
嗯,都對上了。
“那你知道你死了嗎?”江枕西看她,手指在屏幕上點着。
翻了個白眼,簡婳撇着嘴角:“那當然是知道的啊,我又不傻!”
啧,是為什麼呢?她說話語氣這麼沖呢?
“小朋友,沒人和你說過,不要用這麼沖的語氣和别人說話,小心禍從口出嗎?”
突然出來的聲音下了簡婳一跳,她扭頭,看着站在身後的時微寒,都快吓成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