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這麼個道理。”魚今擺擺手,轉而拉來一張椅子坐下,“我現在已經知道了,就必須得感謝你幫我這個忙,禮尚往來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那你剛剛還說我不待見你,說我對你有偏見。”遲來的翻舊賬,像狂風暴雨打在她臉上。
時微寒就是這樣,會合理利用對自己有優勢的瞬間,俗話說的好,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
她委屈的神情落在魚今眼裡,就像是自己做了好大的錯事,辜負人家的一番好意,不過确實也是字面上辜負了人家的好意。
啊這。“那個我剛才隻是不清楚情況,你看你把事情說明白,我不就了解呐,對吧。”魚今摸摸鼻子,扭頭看一眼地闆,“這次的事就當給我自己買個教訓,下次不能再這麼咋咋呼呼。”
“你平時也不會這麼情緒激動,這次是為什麼?”時微寒睨她一眼,把玩着那把沒開刃的小刀。
她性子用現在的話來說,那就是處事不驚穩如老狗,怎麼會這麼急躁的跟個炮仗一樣,還是個摔炮,你一急她就更急。
“哼,别提,一提我就難受。”魚今又是一聲冷哼,不帶正眼兒瞧人的。
時微寒也不接話,隻是看着她,按照她的性子,是肯定會自說自話。
“哎,我是沒想明白為什麼?”
果然如此,心裡油然而生一股賭赢了的快感。
“你憑什麼啊?憑什麼能得到她的偏愛,為什麼我就沒有?我受傷的時候也不說她來看我一眼?就算不能親自來,好歹也可以麻煩别人帶個人情嘛,結果啥也沒有。”最後隻是落了個兩手空空,滿臉淚痕。
“她是?”
“連姮啊。”
“你們之間有糾葛?”時微寒問。
魚今挑了半邊眉,眼裡神情透露的很明顯,有點看不起她:“不明顯嗎?你上次不就已經知道了嗎?她給了我一巴掌,然後還砸了我的店。”
“你做了什麼?”
“啧,你這話說的,我就一定得做了什麼才會惹到她?就不能是她哪股子風犯了?”魚今咂舌,忍不住靠倒在椅子裡,和路眠沙一樣,站坐各有姿勢。
“或許和你比起來,我更了解她一些,她不是無緣無故愛動手的人。”
得,就是笃定她一定是做了什麼呗,不過不得不說她挺能堅持,還一直都是碼對了方向。
“因為我喝醉了酒偷親她。”囫囵着舌頭像滾珠子般一下就滑過去了。
時微寒擰眉,慢慢品出些字句裡的意思:“嗯?你偷親了她?我還以為你們會是一對兒歡喜冤家。”
“哼,不是嗎?”魚今抿抿嘴,“俗話說得好,不是冤家不聚頭,我還挺樂意見到這樣的事。”
“有句俗話也說得好,酒品即人品,你為什麼偷親她?是因為喜歡還是單純的不對付?”
魚今翻了個白眼,如果不對付的話,那不就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嗎,怎麼還會親上去。
“那肯定是因為喜歡啊!”這沒什麼不好承認的,喜歡一個人又不是錯,隻是恰好喜歡而已。
“那她呢?也喜歡你嗎?”
“不知道,我又沒那個興趣去琢磨人的喜好。”魚今歪靠在扶手上,手有一搭沒一搭晃悠着。
“你不想追求她?”
“不,我喜歡的人,要她也喜歡我,我才會去追求她。”魚今揚起下巴,帶着一臉的驕傲。
一時想不出有什麼好聽的詞兒,時微寒沒說話。
“那你無緣無故去親人家,不就相當于是在性/騷/擾、耍/流/氓嗎?”
“啧,我這不是挨了一巴掌嗎?店也被砸了,我損失多慘啊!”魚今瞪她,一副油鹽不進的态度。
時微寒歎聲,微微搖頭:“她打你、砸你的店不等于這事就一筆勾銷,你沒經過人家同意親了她,錯在你,她隻是用自己的方式來讨回公道。你不覺得還欠她一句道歉嗎?”
“我……”魚今撇嘴,收回瞪她的眼神,瞥去一邊,“那我挨的這一巴掌呢?怎麼讨回來?”
“你還想讨回來?”她笑了,換了條腿翹着,“讨不回來的,這不是比賽,做不到打一巴掌還一巴掌,就當買個教訓,告訴你以後做事要三思而後行,謀定而後動。”
“那我好吃虧啊。”擡手摸了摸臉,魚今小聲嘟囔着。
“吃虧嗎?”時微寒瞅她一眼,看見她想翹又不敢翹的嘴角,直接拆穿,“我怎麼看你好像有點子享受呢。”
遭了,被她發現自己是變/态了。
“胡說,你看錯了,我又不是有那什麼字母愛好者,别瞎說。”
這穩如老狗的心态要崩了啊。
揣兜裡的手機滋滋兩聲,時微寒擡眸,不再繼續揭短,合衣起身。
“接我的人到了,你要在這兒幫我看店嗎?”
靠,被轉移話題了,算求,破罐子破摔。
“滾呐,我才不聽你使喚!反正我隻是終人所托來看看你,至于你要做什麼我也阻止不了,你也不聽我勸,那我還留着幹嘛!”自讨沒趣罷了。
時微寒笑看着她,魚今也跟着慢慢起身,手落在門扉上,垂下頭,停住腳步。
“對了,她不是什麼何方聖神,她叫江枕西,是我的引路人,也是我......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