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靠近落地窗的一側,江枕西一邊玩手機,一邊掀起眼皮瞅她倆。
不曉得說了什麼,反正她姐就是一副很開心的樣子,挽着祝秣的手撒嬌。
額,有點兒沒眼看。
埋頭專注手機,點開和時微寒的聊天記錄,最後一句話還停留在她說要去接梁女士,對方回了個路上注意安全,就沒下文了。
咬着嘴角,琢磨着該怎麼開口,輸入框裡的字删删改改,好在還是發送出去。
“梁女士呢?又進屋看電視劇呢?”鎖屏,手機壓腿上,江枕西看她姐。
剝松子的江又溱聳聳肩,偏頭,擰了下眉:“好像不是電視劇來着,是個電影。”
“嗯,換口味了呀。”江枕西驚訝,還以為會愛很久呢。
“不換不行啊,梁女士說再不換,可能得去看國外的電視呢。”江又溱咂舌。
她其實也不怎麼看電視劇,最多看看電影,實在沒得看,她也隻會找些綜藝來瞧瞧,電視劇這玩意兒,怎麼說呢,屬實不在她的選擇範圍。
“那你呢?你什麼情況?”
“嗯?什麼什麼情況?”江枕西一時沒拐過彎兒。
“叫時微寒是吧?她怎麼樣呢?你不是說她吐血了嗎?情況有好些嗎?”江又溱瞅她一眼,把松子仁遞給祝秣。
專業人士投來注目的一瞥,端放在腿上電腦正看着材料,手下意識按了下保存,随後合上電腦。
這事可大可小,如果拖着不治,那再小的毛病也會變嚴重。
“額……”江枕西抓抓臉,搖頭,“不曉得,不過聽起來她現在情況感覺還不錯.”
“雖然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可我們也不是說不在意這些,光用聽就能聽出來一個人到底什麼情況啊?你在學校裡,老師是這麼教你的啊?”
難得在她面前顯露出學術正經的一面,祝秣給了她一些不一樣的感覺,就特别靠譜。
“那我應該?”試探着給出前半句,江枕西望着她倆。
江又溱看了祝秣一眼,朝妹妹扔了顆松子過去,江枕西下意識去接,放腿上的手機滑落,摔沙發上。
“梁女士雖然不知道你們的關系,但她說的對,如果你關心她的話就去問,如果她不願意你去找她,就等人自己好了來找你,如果願意,你就乘勝追擊。”江又溱拍拍手,把四處飄落的松子殼撿起來扔垃圾桶。
‘叮咚~’
手機傳來接收消息的聲音。
是時微寒。
她問身體好些了嗎?對方回了句好些了。
擡眼瞧她姐一眼,對方似乎已經猜到是誰,點了點頭,繼續剝松子吃。
江枕西先是發了個小貓撓頭的表情包,抿唇又跟上:“我能去看看你嗎?”
很直白,什麼彎彎繞繞的都沒有,都不需要平A堆砌,直接放大招。
她想咬手指,最後也隻是用指骨抵着下巴,等着對方給答案。
手機屏幕黑下,倒映出她的大頭照,屏幕裡的人雙眼帶了些落寞,有些失望。
是不能去嗎?
‘叮咚~’
眼睛一亮,心裡有預感,連忙點開。
時微寒:“不好意思,剛剛手機掉了。可以啊,我等會兒把我家地址發你。”
其實不用發她也知道,那次她去過,現在手機上還有那條打車記錄,不過她還是回了個好。
江又溱見着她臉上那不值錢的笑,搖了搖頭,把剝好的松子仁全放祝秣手裡。
“你怎麼不吃啊?”接了滿手,祝秣驚訝的不知該吃還是該放着。
“我怕吃了胖。”摸多了松子殼,手指一股黏糊糊的感覺,像有一層鹽在慢慢凝結。
“……好吧,那你别剝了,吃多待會兒嚼的我牙疼。”
“姐,待會兒媽要是問起來,你記得替我打掩護啊。”江枕西拿起外套穿上,準備離開。
撿起顆松子塞嘴,江又溱掀起眼皮睨她一眼,鼻聲哼哼:“那你晚上還回來吃飯嗎?”
“看情況,到時我給你發消息。”
江枕西急匆匆走了,就在她姐哀怨的注視下,輕聲合上玄關門。
“怎麼了,你看起來好像有些不太樂意啊?”手心裡的炒貨少了些,可堆積的總量還是很多。
“見色忘家的家夥。”江又溱聳聳鼻子,小聲說了句。
祝秣好笑着搖頭,松子仁去掉了外殼,一顆一顆變得滑溜溜。
“嗯,見色忘家的家夥。”
聽出她這意有所指的話外音,江又溱白她一眼,靠回沙發,交叉着手臂。
“你嘲笑我。”
“我沒有。”祝秣狡辯。
“你就有,我又不是聽不出來。”
輕輕在她臉頰處留下一個吻,彼此眼神交織着,笑了笑:“那,我道歉,對不起啊。”
“哼,原諒你啦。”
在沒人注意的地方,開了一條縫的房門又輕聲合上,給客廳裡兩人留出空間。
年輕人,就挺愛膩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