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貓搖頭。
啊。“那是獅子?”又試探着給出答案。
“不對。”
啧。怎麼會呢?
突然腦子靈光一閃,一拍手,江枕西信誓旦旦的開口,很笃信這個答案。
“是豹子,對不對!”眼神期盼着看她想得到一個點頭。
“猜對了,可惜沒什麼獎勵。”
江枕西身子往前傾,舔了下嘴唇,有些不可思議:“真的嗎?真的是豹子!”
小貓點頭:“對啊,就是豹子,怎麼感覺你不是很相信的樣子?”
撇撇嘴,胳膊交叉着靠在椅背上:“因為沒見過啊,沒見過的事,我怎麼能這麼輕易相信呢,你說對吧?”
小貓看她,覺得這話多少有些不靠譜,似乎是在唬她。
“嗯,對,你說得對。”敷衍着回答,她翻了個身,用後背對着江枕西。
頭枕在手臂上,沖她後背呼呼吹氣,看毛發一點一點晃動,彎着嘴角覺得好笑。
又翻了個身,前爪抵着她臉,龇着牙又沖她哈氣,結果被人捏住嘴巴,教育了一頓。
“不是說了嗎,就算再可愛,也不能沖人哈氣,我們可以好言好語的說。或者要不打我一下,釋放心裡的怒火?”
天呐,怎麼會有人說這樣的話,這不就是隻許州官點燈,不許百姓放火嘛,沒天理啦!
啪一聲,爪子拍在她臉上,還真就做到給了她一巴掌,心裡頓時舒坦下來。
啧。她好笑着搖頭,從一時迷茫裡抽出神來,捏她耳朵。
“你說,他們為什麼沒人來問你腿上綁的黃色符紙,是沒看見嗎?”江枕西有些惆怅。
貓咪很讨厭被束縛,就算她是貓科動物,也不見得能喜歡被人這麼對待。
尾巴晃來晃去,時小貓側着腦袋看她,喵了一聲:“他們确實看不見。”
“為什麼?”她不理解。
江枕西心裡隐約有些猜測,她沒在變成人的時微寒身上見過,可也知道或許隻是被遮掩了起來,不願意被人瞧見的東西,多半是壞屬性,是一些不能被看見的枷鎖束縛。
“你相信嗎?我們之間其實有些淵源。”時小貓在顧左右而言他。
江枕西挑眉,捏捏爪子,微微颔首:“嗯,我相信啊,可這和我問的事有什麼關系?”
“沒關系,隻是想和你說這件事而已。”她從躺着的姿勢改為趴下,手揣在肚子下,打了個哈欠,“因為他們就是看不見,除了一些稍微厲害的人,所有人都看不見。”
“那我也是很厲害的人?”江枕西小小驚訝了一下。
“嗯,對啊,頂頂厲害的人。”
“屁嘞,你就是在騙我。”江枕西撇嘴,“我要是頂頂厲害的人,不得和你們一樣一直活着,然後不停看潮漲潮落。”
“你覺得這樣的生活好嗎?”小貓問她。
聳聳肩,江枕西搖頭:“不好。永生什麼的看似很令人向往,可說穿了,也隻不過是在重複着過一樣的生活,重複着做一些枯燥的事,重複着看人來了又走走了又來,這樣很有趣嗎?或許吧,可凡事不都有個度,哪能一直堅持下去,反正我是不行。”
都是些長了心的人,哪能像個石像一樣在看到親近之人離去,還能面無表情坦然接受,一次還好,次次如此,人遲早都會變的。
“我也覺着不好。”小貓按下鍵盤。
永生就是一種枷鎖,放大内心的懦弱和不甘,讓彼此蠶食,哪方勝了,那麼相應的就能做它想做的事。
可不會一直這樣繼續下去,新的懦弱或是不甘又會卷土重來,一次又一次地繼續進行争奪,都想搶那個耀眼的位置。
“哦,哪裡不好?”哼了一聲,江枕西笑着問她。
晃晃腦袋,小貓舔了下鼻子:“哪兒哪兒都不好。”
“嗯,對,是哪兒哪兒都不好。”
掐着她胳肢窩把貓抱起來,蹭着她鼻子,和毛茸茸的小可愛貼貼。
“哎,你怎麼不咕噜咕噜,不是貓科動物都會這樣嗎?”
江枕西發出疑惑,又往前湊了湊,屬實是一個愛不釋手。
然後突然眼前光景流轉,時微寒就這麼直愣愣的恢複了人形。
啊!!!!!!
立馬擡手捂住眼睛,努力往椅子裡縮,都快要和它融為一體,一點不該看的都沒瞧見。
“那什麼!我啥也沒看到啊!不許挖我眼睛!聽到沒!”雖然是在威脅,可這慫慫的語氣也是沒誰了。
坐在她腿上時微寒笑了笑,一直放在桌上的指戒飛落進手裡,取出法衣披在身上。
“好了,可以睜開眼睛啦。”
試探着先看一眼,沒瞧見什麼該打馬賽克的東西,松了口氣,緊握住扶手。
真是把她吓壞了,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還真是打了個措手不及,還好她目光一直放這人臉上,不然真的沒法坦然面對。
“你、你恢複的挺快嘛。”吞咽嗓子,江枕西扭頭試圖帶動話題。
沒讓她話落地,時微寒接上去:“嗯,是挺快的。”
又咽了下嗓子,她僵着脖子,繼續說:“那個,你要不要起來去穿件衣服啊?”
她身上披了件綢緞一樣的衣裳,像是古人的寝衣,黑色在燈光下泛着流光,手感應該還不錯,不過算是老古董嗎。
起身,時微寒從她身上離開,擡手指了下電腦:“我很久沒洗漱了,先去趟浴室,你可以玩玩遊戲。”
江枕西抿唇,臉突然就紅了。
“你還玩遊戲啊?”
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上次在網吧,她說要是覺得無聊可以試試玩遊戲,這挺能解悶,而且一轉眼時間就很快過去。
還以為說說就過了,沒想到被聽進去呢。
“嗯,還不錯,就像你說的,挺好玩挺不錯。”
輕聲合上房門,看她身影消失,遲來的激動開始蠱惑内心,讓她想尖叫,卻又隻能張大嘴,在那兒無聲嘶吼。
差一點,就差一點啊!她恨呐!為什麼要這麼正直,為什麼要非禮勿視,靠!感覺錯過了一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