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老闆?”是她嗎?就這麼在茫茫人海裡讓她們又遇見呢?
“好久不見。”她慢慢走過來,模糊的記憶漸漸清晰,還真是她。
江枕西蹙了下眉,這個詞兒聽起來讓人很不舒服,可還是跟着回了一句“好久不見”。
設山笑了笑,眼睛裡流露出一種早有預謀的神情,她懷疑是自己看錯了,可直覺告訴她,有些不對勁。
“一起走走?”對方提議。
為了避免出現不必要的麻煩,江枕西搖頭婉拒:“謝謝山老闆的邀請,不過時間也不早了,我得快點回去,家裡還有隻貓在等我,見不到我她會難過的。”
她沒有等着回答,繞過設山就要離開,可沒能有這個機會。
低頭看着被抓住的手臂,江枕西維持着表面上的笑,問她:“山老闆這是?”
“江小姐理解錯了,這并不是一句邀請,而是命令。”
吞咽嗓子,剛想開口,身後突然出現的人手搭在她肩膀上,什麼也沒說,咻的一下就消失了。
嗯?
轉角過來的路人一臉懵,眨眨眼,反複思考剛才看到的到底是什麼,是眼花還是真的有幾個人突然消失了。
江枕西吓的臉白,站定之後腿一軟,雙眼無神的跌坐在地。
這些人還真是一點不将就,好任性的,不由分說就把她帶走了,都不問問她同意不同意。
轉着腦袋四處觀望,她像是進入了一副山水畫裡,不管是瓦沿屋棱,還是松樹蒼柏,入眼的地方到處都是墨水般的色彩,連線條也獨有韻味。
“你們想幹嘛?”江枕西拍掉小腿沾上的灰塵,擡眸,撞上對面兩人望來的戲谑目光。
什麼意思?是把她當小醜了?還是說想看她出演默劇?
“不幹嘛。”設山高聲說,而後聲音又低了下來,像是在唱歌,“請你上門聊聊天。”
她回身往屋裡走,身影消失在了門框的遮掩下,就像從來沒出現過。
宋遲阡抱着胳膊擡眸睨她一眼,笑了聲,也不曉得在樂呵什麼:“江小姐,不進去嗎?”
“我能離開嗎?”她問。
搖搖頭,宋遲阡說:“不能。”
江枕西聳肩,手一攤,擡腿往前,一步一步踩着台階:“那不就得了,又不能讓我走,那不進去看看你們到底想做什麼,豈不是白花你們把我拽來這裡的時間。”
被話給噎了一下,宋遲阡無奈氣笑了,也跟着進去。
屋裡不止她一個人,還有個女人,背靠着木柱子,聽見動靜瞧她一眼,似乎是沒什麼太大的樂趣,又低下腦袋。
“坐。”
設山給她倒了杯茶,熱氣蒸騰着慢慢往上飄,江枕西心裡止不住的琢磨,牢記敵不動我不動的道理,等對方先開口。
“江小姐認識時微寒嗎?”
嗯?瞥了眼朝這兒看的宋遲阡,江枕西頓時心下升起一陣兒疑惑。
很顯然她們是一夥的啊,問這句話什麼意思?是想從她這兒套出什麼有用的信息?還是單純的沒有合計情報?
“認識。”踩着她話裡表層的含義,給出答案。
茶水有些燙口,舌尖被刺了下,有些疼,擱下杯子,等它慢慢放涼。
設山點點頭,似乎對這個答案很滿意。
有點奇怪。
江枕西維持着按兵不動的戲碼,聽她繼續問。
“那江小姐有聽她提起過我們嗎?”
“你、們?”疑惑困擾着眉毛,變得一高一低。
“設山,柳别枝,宋遲阡,還有貳三。”她擡手,一一說出她們的名字。
扭頭望去,在腦海裡慢慢給文字畫上臉,記牢了她們的特征。
一位一頭白發,一位脖頸上圈有和時微寒一樣的黃色紙符,一位愛掐她脖子以及一位小朋友。
視線落在設山身上,搖頭:“沒說過。”
也沒在緊着這個話題追問為什麼,反倒是又換了其他事,可基本上能得到的答案不多,除了沒說過就是不知道,再不然也隻有沉默。
恍惚間江枕西産生了一些錯覺,好像她們真的隻是想了解在她這兒時微寒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好奇怪啊,她們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麼?
“你願意加入我們嗎?”設山說。
“啊?什麼?”江枕西眨眨眼。
半靠在木柱的柳别枝擡頭,先是望了設山一眼,然後朝宋遲阡看去,給了個眼神,詢問這是個什麼情況。
對面的人也不清楚,搖搖腦袋,視線挪到兩人身上,想一探究竟。
“我的意思是,江小姐願不願意和我們為伍,去對付地府的人。”
這難道就是她們的目的?可是不是有些太直白了。
“我和地府的人無怨無仇,為什麼要和你們一起去對付他們?”江枕西不懂。
預料到的答案,不值得驚訝。
“或許江小姐可以仔細想想,有些事不是顯露在表面那麼容易被人看見,畢竟,我們可是一路人。”設山笑着,說了一句讓她變臉的話。
宋遲阡突然笑了聲,柳别枝朝她看去,好像也懂了為什麼,或許在場隻有貳三這位沒經曆過的人,還迷糊着腦子。
江枕西想問她最後那句話到底什麼意思,可就像是在逗她玩兒一樣,又把她給扔回街角,留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那兒,滿腹疑問。
靠,她想動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