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重要,不過謝謝你。”
“什麼?”辛瞳下意識想拽住她手腕,可突然間她像是被定住了一樣,怎麼也動不了,“你做了什麼?!”
無法掌控身體的感覺很糟糕,辛瞳肉眼可見的慌了起來,臉色漲紅,拼命想扭動身子,可最後也隻是徒勞。
手在許遊春臉上拍了兩下,江枕西眉頭一直蹙着:“還好嗎?意識還清醒嗎?”
“嗚嗚嗚!”後備箱裡躺着的人一個勁兒的點頭又搖頭。
擡手撕掉貼在嘴上的膠條,江枕西慢慢把人從車裡扶出來,她腿還有軟,一屁股坐在路牙邊歇息。
“我真是服了!你這人怎麼像塊兒狗皮膏藥一樣怎麼也甩不掉啊!”許遊春罵了兩聲,有些欲哭無淚。
江枕西抱着胳膊站一旁,看了眼無能憤怒的人,低頭望着許遊春:“你打算怎麼處理?”
“還能怎麼處理,當然是送給警察呗,早知道會出現第二次,當時就該讓倚秋把人送警局去。”許遊春揉了下手肘,“不過你怎麼做的?就好像把人給封印住了一樣?”
“秘密。”江枕西說。
擡頭瞧她一眼,許遊春挑了下右眉,裹緊被風吹得發冷的自己,無情的翻了個白眼,聽她和警方那邊的人通話,心裡暗罵一聲她竟然也學會賣關子了。
“需要我幫你告訴倚秋姐嗎?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她知道你被辛瞳帶走了嗎?”江枕西看她。
提到這兒許遊春就氣不打一處來,用力拍了下膝蓋,可最後疼的還是她自己:“當然不知道啊,知道了還能讓她走這麼遠來找你啊,說來也是奇怪,她膽子可真大,居然會在這個時候來帶人走。”
江枕西掀起眼皮,視線落在辛瞳身上,她瞧着藏在眼睛裡止不住的恨意,吸了吸鼻子。
被情緒給左右的人,其實做出什麼意想不到的事都不意外,隻是她或許好像并不是一個輕易能被操控的人吧。
最後還是許遊春自己聯系了孔倚秋,兩方人馬來的很快,站在馬路邊的三個人看着被警察帶走的辛瞳,沒一個人臉上的表情能說是輕松的。
她們告訴了警方在這裡發生了什麼,可也隐藏了一部分事實,把一些發生過的事咽進喉嚨裡,沒吐出來。
“快回家吧,已經很晚了。”江枕西搓着手,沖掌心吐了口熱氣。
這個天還真是說不出來的冷!
“那你呢?你今天不是應該住阿姨家嗎?怎麼跑時小姐這邊來了?”許遊春眨眨眼,看了眼她身後亮着幾盞路燈的小區。
樹葉遮蓋住了光,空隙裡投射的影子一半明亮一半昏暗,落在地上被人踩碎。
“有事要處理。”江枕西說。
微微颔首,許遊春也沒再多問什麼,說了幾句話後就跟着孔倚秋走了。
路邊又安靜下來,這裡本就算是郊區的位置,這個時間點來往的車輛幾乎是沒有,于是路燈拉長着的身影尤為明顯。
“怎麼樣?我超級棒的,對吧!”她彎着嘴角,沖身邊人笑道。
把抱在懷裡的花送出去,一兩片黃色花葉粘在衣服上,還殘留着香氣。
“對,超級棒!”時微寒點頭應和。
她來的很巧,就像是算好了時間,幾乎是定身符落在辛瞳身上的瞬間,她出現在了自己身邊,隻不過沒人能瞧見。
依舊是一捧臘梅,開花的枝丫并不多,香氣萦繞着就算聞久了也不會頭暈,而且有風在幫她分擔,把花香送去遠方。
“那你………”
“還想看煙花嗎?”
踩着話縫兩人同時開口,怎麼說呢,應該算是挺有默契的吧。
扭頭,視線相觸的瞬間,兩人一起笑出了聲,時微寒替她重新圍好快要垂落的圍巾,縮回手:“想說什麼?”
江枕西抱緊了花束,擡頭,目光落在她臉上:“我想說,你為什麼還要送我花?”
“是不喜歡嗎?”
“不是,隻是好奇都這個點兒了,為什麼還會有花店開門賣花?”
“我去朋友院子裡摘的。”
“啊?那你這位朋友她知道嗎?”
“知道。”
松了口氣,江枕西點頭小聲嘀咕:“那就好,那就好。”
“那枕西想再看看煙花嗎?”時微寒問。
“你有法子?”江枕西挑眉。
岩泉市允許燃放煙花,隻不過現在已經過了那個時間點,隻有少數幾縷煙花還留在空中,就算獨自盛放也很美麗。
“有。想看嗎?”
“當然!”
“那,冒犯了。”
時微寒攬住江枕西的腰,一眨眼就來到了樓頂,正疑惑她為什麼要把自己帶來這麼高的地方,就聽見突然炸響的聲音,一擡頭,瞧了滿眼的煙花色。
盛大的煙火突然綻放,恍惚間給了江枕西一些錯覺,她好像曾經或許在什麼地方瞧過這樣的景色。
好像有光落在她們身上,像陽光那樣溫暖熾熱,又像月光那樣氤氲潔白。
“這樣的煙火,好看嗎?”
升空的煙火,無論是從哪個方向看,都各有各的美麗,可人眼總有渾濁的時候,瞧不清一些擺在眼前的東西。
“好看。”
瞳仁裡閃爍着缤紛的煙火,星星點點的光點燃了眼眸,神采斐然,又熠熠生輝。
“你有在煙花下接過吻嗎?”
江枕西的話一字一句落進耳朵裡,時微寒扭頭看去,搖了搖腦袋。
“沒有。”
“那現在有了。”
一個吻輕輕印在唇角,江枕西比時微寒矮一些,所以在她不低頭的情況下,隻能踮起腳尖,才能偷偷吻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