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方才陸轲的話,他轉過身來,水波蕩開,這麼抱着狄越,他們肌膚相貼,溫缜歎了一口氣。
“我感覺這個案子之後你就要守寡了。”
狄越:???
他扯開貼在一起的他,水花四濺,“呸,說點靠譜的,趕緊洗澡吧你。”
——
他們換好中衣,讓小二将洗澡水放了端走,溫缜将床幔放下,睡了睡了,他們躺下狄越扒拉他。
“你剛才說啥,這個案子還要命?”
溫缜打了個停止鍵,放低了聲音,“睡吧,隔牆有耳啊。”
溫缜已經佛了,他隻想找出那筆銀子是怎麼消失的,至于到底誰幹的,讓上面的自己定,他們想誰幹的就是誰幹的,但銀子消失肯定是基層人員去搬的。重要的是,他要破了自己的死局,他不能折在裡頭。
他隻得等沈宴問李将軍問出消息,把他能聽的消息給他,再從中找線索,然後繼續問當日值班守庫銀的人。
第二天溫缜起床剛洗漱好,茜茜就過來了,溫缜抱起她。
“茜茜是不是在客棧無聊了啊?”
茜茜點頭,她确實無聊了。“爹爹,昨天我一整天都沒有出客棧。看,這是沈叔叔給我買的小裙子,這穿的好舒服。”
溫缜看了看她換上的絲綢裙子,“那茜茜真乖,以後爹爹也給你買一樣的。”
茜茜搖搖頭,“爹爹沒錢,還是算了。”
狄越笑出了聲,溫缜闆起了臉,“胡說,爹爹已經很富了,給茜茜買衣服的錢還是有的。”
茜茜很給面子的點點頭。
溫缜想着沒什麼事,不如帶茜茜去街上轉轉,順便打聽情況。
茜茜并不是真的三歲小孩,她是知道這個府城的事的,她原本在扶風鎮,以為溫缜這邊已經好了,這次又被帶過來,看着客棧的錦衣衛,她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但上輩子她入江湖的時候已經是十幾年後了,對于十幾年前杭州府城的事,她真的一點印象也沒了。她都忘了犯事的是誰,不過十幾年後查貪污時,杭州府同知貪污查出來的錢讓人瞠目結舌,但十幾年後已經換了好幾批官員了,所以也不能做數。
不過十幾年後大明有些動蕩都能貪那麼多,十幾年前肯定更多,這個時候天子還沒去土木堡,大明富着呢。
茜茜上輩子在杭州青樓做情報網,她還是知道哪是哪的。她又不想暴露她不是小孩的事情,她覺得如今很好,上輩子太累了,她就想做個寶寶,被人慣着。
所以溫缜抱着她出去的時候,茜茜就一直指方向,剛開始溫缜慣着她,後來漸漸覺得不對,他腳步頓了頓。然後想起來什麼,也沒點破,跟着女兒走,然後他們到了青樓門口。
溫缜:……
茜茜被他抱着還扯着他衣服,“爹爹,這是哪,為什麼其他地方都開着,這麼大鋪子還關着門呢?”
溫缜:“小孩子不要多想,沒租出去罷了,我帶你去旁邊成衣鋪買衣裳。”
溫缜有副好皮囊,茜茜又穿得貴氣,成衣鋪夥計看到他們眼睛一亮,大早上來了貴客,溫缜讓狄越幫忙帶茜茜挑,他有點事。
狄越牽着茜茜拿衣裳比對,買得可痛快了,溫缜在前面邀着一個夥計,“小哥,是這樣,我們從外地過來,聽說杭州的流芳院乃一絕,不知道裡頭誰最有才貌?”
夥計一聽,眼睛微眯,露出心領神會的笑容,壓低聲音道,“客官好眼光!流芳院近來最紅的要數蘇挽晴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其一手琵琶,彈得人魂兒都能勾走,大官們最近可勁花錢捧砸。”
他左右張望一下,湊得更近,“不過這位蘇姑娘性子傲,尋常人見不着,得有人引薦。客官若有意,小的倒認識流芳院的龜公,可以幫着遞個帖子......”
溫缜唇角微揚,從袖中摸出一小塊碎銀,不着痕迹地塞進夥計手裡,“那就有勞小哥了,不知今晚,蘇姑娘在不在樓裡。”
那夥計一聽,将碎銀收入懷裡,“今晚肯定在的,但您見不着,有大官的公子包了她一個月,花了三千多兩白銀。”
三千多兩白銀,大官的公子,溫缜笑得真心實意,“不知是哪位公子,這麼有實力?”
“那可是咱們杭州府同知的公子——”
話未說完,櫃台後傳來掌櫃的咳嗽聲,夥計立刻挺直腰闆,高聲招呼,“這位客官,您看這匹杭綢如何?”
溫缜點點頭,狄越也危險的走過來,字從牙縫裡擠出來,“你要去青樓?老毛病犯了?”
溫缜忙拉過他,小聲道,“别鬧,回去跟你說。”
狄越哼了一聲,揮開他,不要臉的渣男!溫缜看了看茜茜的衣服,問掌櫃多少錢?
掌櫃笑了笑,“這幾套衣裳,剛才那位公子,已經付過了。”
溫缜嗯了一聲,“那再給我拿一套六歲女孩子的,一套八歲男孩,一套十二歲男孩的。”溫缜又說了身高體重,他想起小滿,“那拿一套絹布的,十二歲左右女孩子穿的,侄子侄女多。”
“好咧!你選的都是好料子,最後這絹布算送您,一共十兩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