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禹差點原地暈厥過去,扶了扶車門才讓自己沒摔倒。看起來顧躍現在是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了,滿腦袋寫着“人傻錢多速來”。
十一月的晚風帶着涼意,他瞬間被冷風吹得清醒了些,覺得自己應該去小某書發個帖子——有個戀愛腦閨蜜是什麼體驗。
帶不動一點,根本沒法勸。
另一邊顧躍見他不回複,發了三個問号過來。
陸澤禹認命地歎了口氣,務實地給出了建議:[如果是女生的話,可以送名牌稀皮包包、珠寶首飾之類的,最好能有一些特殊意義,對方會更高興一點]
顧躍回了個ok的表情:[懂了]
怎麼就懂了,又懂什麼了?
陸澤禹拍了拍胸口,總感覺顧躍會幹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蠢事。
顧躍切出界面,反手給自己的私人助理打了個電話:“把佳士得後面三期的拍賣列表發我一份。”
“是幫老夫人拍嗎,是否需要将拍品按類别先為您篩選一遍?”
“不是。”顧躍點開《雪山》的開機照,靜靜端詳了一會李夏辭的側臉:“把珠寶類的單獨列一份清單給我吧。”
對面語氣有些驚訝,但回複得很快:“好的,小顧總,您稍等。”
顧躍放下手機,明天這場戲的内容沒有任何難度,主角攻受隻需要一起做個愛心蛋包飯,然後做着做着稀裡糊塗做到了床上。
油鍋滋滋冒響,蛋液在平底鍋中來回翻滾攪動。
握着鍋柄的那隻手瘦長纖細,被另一隻大手緊緊包裹着,小臂交疊,相觸的肌膚帶着溫熱。
《雪山》劇情已進展到了炎熱的盛夏,劇組在屋内開着空調暖風,直直沖着李夏辭側臉吹。
而顧躍又貼得太緊,李夏辭的後背很快起了一層薄汗,前面是一口熱得灼人的油鍋,旁邊是二十六度的熱風,他的臉頰開始微微泛紅。
這段在原著裡遠不止做個蛋包飯這麼純情,而是一章香得遠近聞名的豪華車——主角受邊煎蛋邊被主角攻煎,背過身去被攻砰砰砰砰砰砰。
做!做!做!一做起來就忘情了發狠了沒命了!
在緊張而激烈的戰鬥間隙,主角攻受甜甜蜜蜜膩膩歪歪地象征性吃了兩口可憐的配角蛋包飯,主角攻又蹲下去給主角受狠狠伺弄了一番,緊接着是一段原文中香暈了的知名床上臍|橙play。
這畢竟是部商業劇,不好拍得太露|骨,但也不能完全不賣,開拍前劉力叮囑了很多遍,讓他倆适當拿捏一下尺度。既要展現出來攻受do得天翻地覆引人遐想,又要恰到好處規避掉平台審核。
這屬實是撞到他的舒适區了,李夏辭賣得熟能生巧,用勺子切了一塊薄薄的蛋皮,整個人向後靠在顧躍懷裡,将勺子遞到顧躍嘴邊。
“梁,嘗嘗好不好吃,你喜歡的話我以後天天做給你吃。”
他臉上帶着遮掩不住的薄紅,眼神帶着滿目的崇拜與笑意,乖巧地依偎在顧躍身邊。
平時總是吐出惡毒句子的嘴唇此時飽滿濕潤,劇本上的無趣台詞從這張嘴裡過了一圈,倒仿佛變成是真正的情侶在滿含着愛意溫存。
顧躍盯着對方一開一合的嘴唇,握緊李夏辭的手腕吃下那一小塊半生的蛋卷,目光像是要将對方拆吃入腹。
兩人靠得極近,鼻尖隻差幾厘米就要怼到一起,屋内一時間沒人說話,隻有鍋内剩餘的蛋液依舊在滋啦作響。
下一秒,顧躍的手落在李夏辭腰|腹,将對方抱坐到廚房的料理台上,然後自己蹲了下去。
他輕輕扭了扭李夏辭的腳腕:“前兩天不是剛崴了腳嗎,還疼嗎?”
“早就不疼了。”
兩人都對這段在原文裡對照的情節心照不宣,刻意朝着暧|昧缱绻的方向演。
顧躍的手順着對方的腳腕一路向上摸到小腿,而李夏辭則配合着繃起腳尖,小腿微微戰栗,順從地昂起頭,輕微皺着眉閉上眼睛,像是下一秒就真的要去了一樣。
鏡頭停留在他滑落到下巴的汗珠上,李夏辭感受到那雙手正順着小腿越摸越高,手指若即若離,他隐忍着那股邪|火過了許久,導演才終于喊卡。
李夏辭一個翻身從料理台上跳下去,對着顧躍比了個大拇指:“演得很逼真了哥們。”
“你也一樣。”
“當然。”李夏辭美美接受誇獎:“我昨晚下載了幾百個G的資源,連夜研究了一晚上。”
顧躍的喉結滾了滾,不置可否地說了句“是嗎”,沒再繼續接話。
劉力對着監視器反複看了又看,滿意得不得了,正指揮着現場工作人員把本就不結實的料理台搖得有規律地咔吱作響,料理台上的醬油瓶和胡椒罐子一個接一個地滾落。
“對對,就這個幅度這個頻率,大家堅持住,再來一組鏡頭。”
拍完搖晃的料理台和鍋之後,劉力又不知道從哪裡扒拉出一盒套,放在床單上換着角度擺拍了很久,像生怕觀衆不知道主角攻受do過了似的,試圖把這個小方盒子拍出花來。
連着拍了四五組,劉力對着他們招了招手:“回來拍床上的鏡頭。”
顧躍站在靠近門口的走廊邊抽煙,聞言皺了皺眉:“我還沒準備好。”
“這麼輕松的戲,你閉着眼睛都能演,準備個屁。”劉力拉着燈光替身打好光,招呼他倆趕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