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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初入西芥(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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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格的話聽起來很輕易,陳京觀明白,她将許多東西都壓在心裡了。

她如今所做的一切就是要自己表現得像一個别吉,像一個合格的盟友,既然沁格能做到如此體面,那他能做的就是心領神會。

一行人一路沉默着朝恪多的營地走去,隻是當陳京觀出現在營中時,周身議論四起。

他對此心知肚明。

前幾日他來找恪多時許多人都看到了,而他離開後沒幾日遏佐就領了兵來戰,其中因果似乎不辨自明。

可沁格也沒說話,陳京觀望了一眼她的背影,繼續一路低着頭跟她走,直到沁格停在了統戰營門口,直到他快要邁步進去的時候,聽到面前背對着他的沁格開口:“少将軍是我們的盟友,不得無禮。”

沁格的聲音如同止沸石被丢在了喧嚣的人群中,圍在他們身邊的百姓漸漸散了,而陳京觀擡頭再看她時,沁格沒打算再作停留,拉開統戰營的簾子走了進去。

“多謝别吉解圍。”

陳京觀站定,發現跟在他們身後的守衛都默契地停在了統戰營門口,如今整個營帳隻剩下他與沁格二人,他不禁擡眼一瞥,緩緩擡手行禮道。

而沁格沒有理會他的話,站在桌前一把推開了西芥的城防圖,上面有幾個紅色圈,陳京觀隻一眼便知道那是如今遏佐的勢力範圍。

那幾個紅色圈剛好以嶺揚江為界,将恪多、忽蘭和沁格的領地包圍了起來,但其中有一個用黑色圈出來的地方,就橫梗在遏佐和恪多之間。

“還請别吉解惑,那一塊地是?”

陳京觀微微傾身去夠桌子另一頭的指揮杆,而沁格默不作聲遞給了他,随後開口:“那一塊地,屬于茲察。”

茲察,西芥最古老也最神秘的部落,從古至今隻憑占蔔之術立足,但是千百年間卻無人敢犯。

陳京觀對于這支部落的認識僅限于此,畢竟他們在西芥内部都是鮮有人知的存在。

“茲察的封地原本是宛達如今所在的地方,當時遏佐非要以騰裡環境惡劣為由,要一塊臨水的地方給宛達,而木爾斯草原的位置和北梁相接,阿布擔心遏佐聯合北梁,所以他打算将自己這塊地劃一部分給宛達,但是茲察提出了用自己的土地換恪多部與遏佐部中間的部分。他們的用意阿布自然明白,雖說他們不參與政治紛争,可他們在這,或多或少能對遏佐起到一點威懾作用。”

陳京觀聽着,微微點頭表示理解,但是轉而又發現了一個漏洞。

“那當時遏佐怎麼會同意劃自己的地,以及這次遏佐來打,茲察為何毫無反應?”

沁格聞言抿了抿嘴,她的目光聚焦在了茲察部旁邊那塊淡藍色的圖标上。

“遏佐的地是阿布拿克爾茶湖換的。而這一次,遏佐也是從克爾茶湖打進來的。”

如果說世間萬物都有因果,那此刻沁格的話無疑又是一個強有力的佐證,就如同上天在與恪多開玩笑,他的喪命,好像從一開始就是注定的,此後他走的每一步,都在造就今日屬于他的結局。

“當時的克爾茶湖屬于三不管的地方,又正巧和你槐州接壤,阿布原想着即使把克爾茶湖給遏佐他也掀不起多大風浪,畢竟想要從克爾茶湖過來,必定要借道槐州或參州。”

沁格的話說到此處,一切都解釋通了。

遏佐的計劃其實很缜密,他不是打不下槐州,而是他從未想着要打槐州,他的目的自始至終都是借道參州,這也是為何他會如此果斷的放棄參州。

參州與他而言并不算一塊硬骨頭,隻是這塊地方完成了它的用處,他再将這塊地送還給南魏,也免了南魏進一步窮追不舍。

不過要論遏佐為何舍近求遠,其中怕還有某人的指點。

隻是陳京觀此時即使明了了也沒有再開口,他将心中對于江阮的畫像又描摹了一遍,覺得越發看不懂他。

“那你的人知道遏佐的具體位置嗎?他的下一步應該是徹底拿下恪多的封地,至于你和忽蘭,倒時候隻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陳京觀一邊說着一邊用眼睛在那塊地圖上查找,恪多部周圍的地方其實都很容易藏身,畢竟除卻恪多部,其四周不是沙漠就是山嶺,但這些地方雖容易藏身,卻不可能供他們休憩這麼久。

快小半個月了,遏佐在等什麼。

“報!遏佐在騰裡稱王,他給您送來了告谕,茲定于三日後在克爾茶湖迎各部朝拜。”

送信的小兵聲音越來越小,他一邊說着一邊打量着眼前的二人,雖說沁格的表情自始如常,可他總覺得背後一陣涼風。

“看來他已經完全不把我當一回事了,他覺得阿布沒了,我便隻有乖乖投降的份。”

沁格說罷擺了擺手讓那士兵出去,陳京觀此時再看她,如果說剛才的她臉上還帶着送葬後留下的失落與些許恍惚,那此刻的她就是前所未有的堅定,她說話時眼睛比往日都要亮。

而此刻陳京觀才注意到,沁格頭上的小辮不見了,為之替代的是利落的玉冠和高高束起的長發。

“少将軍,南魏與西芥的事情了了。三日之後克爾茶湖,無論你來或不來,我都會與遏佐一戰。我理解你作出的一切選擇。”

此時的沁格卸下了包袱,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反而變得更簡單了。

她不用再去猜測遏佐的想法,不用再去擔心戰敗的後果。當她面前隻有一條路時,她走得便愈發坦然,也愈發果決。

“我定當不辜負别吉的信任。”

說罷,陳京觀拱手向沁格作别,隻是在他退出帳子的時候,看到站在原地的沁格向後走了兩步,退到了燭光照不到陰影處。

他沒有再說話,幫她把簾子掩好,轉身策馬離開。

這三日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知道了遏佐的動作,沁格便能更好地見招拆招,而忽蘭的傷也在日漸恢複,他每日跟着巡防營在外巡視,他總覺得自己該和沁格聊一聊,可是他每日看着沁格在統戰營裡的身影,他覺得此刻的自己當好她的後盾就好。

而從恪多部出發的陳京觀沒有直接回到參州,他安排在恪多部外圍的席英看到他時就明白了一切,拿了他的手令返回參州去調兵。

至于陳京觀自己,他隻身一個人來到了克爾茶湖旁。

此時的舊地已經沒有了舊時的模樣,短短半個月,克爾茶湖周圍的台子已經換了兩次。

而陳京觀這次裝作是來西芥談買賣的客商,西芥内戰換了當家人,平日裡那些與恪多交好的商人遏佐大多不會用,這個理由挑不出錯,而且他隻身前往,又會幾句西芥語,入關時倒也沒有遇到多少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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