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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景州茶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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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京觀從崇明殿出來,便帶着平蕪追上了關策。

關策一路上走得快,生怕自己出不了這大殿,隻是等他再見到陳京觀時,又成了怯懦的樣子,低着頭叫了一聲“少将軍”。

“聖旨馬上就來,關知州會騎馬嗎?”

關策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下意識點頭應到。

陳京觀拍了拍他的肩,轉頭示意平蕪将自己的馬給關策,然後讓他與自己同騎。

“您是說,陛下讓您查景州茶稅?”

關策手裡接過平蕪遞過來的缰繩向他輕聲道謝,有些不可思議的開口。而陳京觀笑着搖了頭,用四指朝向他。

“不,是協助您查。”

關策那一刻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他為官快二十載了,除了高中時被鄉親這般重視過,後來他調任景州,就再也沒有人如這般看着自己了。

“不不不,少将軍您,不是,是陛下他……”

關策一時間腦子跟不上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怎麼說。

陳京觀依舊滿含笑意,扶着平蕪的馬示意他上去,等關策坐穩他也側身騎到馬上。

“信你自己一回,你敢在堂上那般直言,已經勝過許多人了。如今的南魏,很少有人敢說話了。”

陳京觀說完,沒有給關策猶豫地機會就立刻向前跑。

關策連忙拉住缰繩跟上去,雖說是發着抖,可他雙腿夾得緊,倒也坐得穩如泰山。

去景州的路和陳京觀平日回家的路一樣,陳京觀将平蕪放到了府院門口,讓他再去牽匹馬。

此時的席英早就候下了,她起來沒看到人,想着陳京觀應該是去上早朝了,可等了許久不見回來,就想着騎馬去迎。

“咱們去趟景州。”

陳京觀對她說着,席英點頭跟在他後面。

倒是關策看見這麼小的姑娘随行,試探般開口:“這是少将軍的夫人?”

這話一出,席英立刻紅了臉,陳京觀笑着解釋說席英是他的副将,關策才忙為自己的冒昧道歉,又說了幾句恭維席英的話,才算是了了他對自己的埋怨。

他們等了一會兒,平蕪就牽着馬從後院出來,陳京觀看見他腰間别着平海的匕首。

其實到了陳京觀的府院,離景州就不遠了,剩下的路由關策在前面領着,他們超了小路直到景州府衙。

不過等到了府衙門口,關策卻好像有些猶疑,他擡頭看了看那塊牌匾,深吸了一口氣走進去。

此時應當是衙役當值的時辰了,可是那大門推開後卻看不見一個人。

陳京觀看了關策一眼,他卻好似習以為常,隻是有些難為情的解釋道:“他們大多在刺史府,這府衙,很久沒人來了。我想着空着也是空着,就住進來了。”

說完,關策到内院給陳京觀指了一處院落,又為席英也選了一個房間。

日将西沉,陳京觀本想着先去看看帳冊,可關策說賬冊就在府衙的後院,他每日都去看顧,丢不了,讓他明日再看。

陳京觀拗不過他,就同意了,然後就見關策鑽進了府衙的後廚,忙活了半天端出來幾碗素面。

“到飯點了,總不能讓您餓着肚子。不過我這兒确實沒什麼好東西,等過些時日領了俸祿,我再請您去街上下館子。”

陳京觀端着面一邊吃一邊稱贊,關策臉上的歉意好像也消減了幾分,而兩個小孩随着陳京觀的話說,吃完之後甚至又去廚房盛了些。

“我倒是沒想到阙州城的小孩還能吃慣我做的這些。”

關策吃着,臉上憨憨地笑着,不過陳京觀搖頭解釋道:“我們可不是阙州的,我和平蕪來自雍州,席英來自盛州,要說我們以前,可能還吃不上這一碗。”

陳京觀話音剛落,平蕪就在旁邊附和,此刻關策再看他們的眼神柔和了很多,他自己也松弛了一些,不再縮着身子窩在角落。

等着吃完飯,席英就主動去收了碗筷,關策本想阻攔,可陳京觀擺了擺手讓席英去收拾,關策欲言又止,陳京觀就寬慰他。

“平日在家我們三個輪着做飯,不做飯的那兩個就打掃院子或者洗碗,大家都習慣了。”

關策聽罷有些訝異,不禁問道:“少将軍府裡,沒請仆人?”

陳京觀搖頭,一邊幫平蕪擦桌子,一邊說:“我們三個自在慣了,家裡若有旁人倒是拘束。再說了就三個人的飯,我們自己能做的,又何苦勞煩别人。”

陳京觀說罷,關策再看他時已然換了神色。

當時陳京觀在雍州發迹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他當然也有所耳聞,後來景州連帶着阙州缺糧,街上又傳出是陳京觀切斷了廣梁向外運糧的路,他其實還罵過他。

雖說景州有糧倉,可那是皇家的糧,誰也碰不得,他們就每日熬着,直到有一天遙州一夥人進來一把燒了那糧倉,他才聽聞蕭霖派了人去請陳京觀。

他那時候就覺得此人頗有心機,怕是不好相處,可今日一見,全然是與他想象不同的人。

陳京觀雖說成了少将軍,可關策看他,隻覺得像是個很好說話的後生。

“如今時候不早了,那少将軍先休息,明日一早我去請您。這些年的賬冊擠壓了很多,怕是要好些時日才能看完,那幾戶來報官的茶農我也安置在了府衙後院,明日我讓他們去拜訪您。”

關策說着,還是一直勾着腰,陳京觀沒多說什麼,道了聲好,便回到了房中。

可他自從進了景州就覺得有些異常。

不過蕭霖的聖旨是随着他們到的,要說左疆奇那夥人膽子再大,也不能抗旨不尊。

隻是出于對之前幾次意外的心有餘悸,陳京觀還是派了平蕪将後院的人都接到了前頭,讓他們與自己一起住在府衙的廂房裡。

許是前一夜在桃園受了涼,陳京觀這一晚上睡得很早。可他剛入睡不久,便聽到門口有人喊了起來,他再朝窗外看時,瞧見熊熊烈火已經照亮了半邊天,門口的全是從房間裡跑出來的人。

“這火燒得離奇,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陳京觀還沒來得及穿好衣裳,一邊提着自己的外衣一邊沖出門去,迎面就撞上了驚慌失措的關策。

關策聽了他的話一個勁兒搖頭,臉上早就涕淚縱橫。

“不行啊,左疆奇那些賬冊還在後頭,得先救火。”

關策臉上已經讓濃煙染上一層灰色,他套在外面的披風下擺已經被燒成絮狀,他說完就向往火裡跑,陳京觀立刻拉住了他的胳膊。

“他們就是要讓你死在火裡,這樣就沒有人會查了。”

關策聞言,突然嚎啕大哭。

此時陳京觀周圍已經聚集了住在旁邊卧房裡的茶農,大家都被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吓得不輕,有兩個還在娘親懷裡的小孩哭鬧不止,與關策的聲音交疊着刺激陳京觀的大腦。

“先從前門走,出去再說。”

說罷,陳京觀示意席英和平蕪清點人數領着他們先走,而他自己返回去看有沒有被困住的人。

其實他的神經從他看到窗外的瞬間,就被這一場大火刺激着,火舌吞沒朽木時發出的每一聲,都讓他心跳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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