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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波谲雲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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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二哥哥,你說晏小公子會不會和蘇先生一樣,也收女弟子?”

陸栖野身後的馬車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随後就見林含晚探出腦袋問他。

他們如今正走在去重山的路上,剛九月這天氣卻如同數九寒天一般降下霜來,那車簾剛被掀開,裡面的林含章就叫嚷着:“凍死了,你拉上!”

陸栖野笑着把林含晚的腦袋塞回去,然後裹了裹身上的氅衣。

“怎麼?還是喜歡?”

如今兩年過去了,以前那個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成了亭亭玉立的小姐,但是林含晚心裡對晏離鴻的情愫卻沒變過,自從拜師禮遠遠見過後,那種子就一直埋在她心裡。

少女被取笑後并不在意,反倒是臉上揚起暖陽一般的笑容,她就是要讓天下人都知道她喜歡鼎鼎大名的晏公子。

起初她的喜歡,源自于晏離鴻那副生得極好看的皮囊,尤其是他一身黑衣斜靠在陸家的庭院裡,他周遭都是武将打扮,唯獨他一個人鶴立雞群。

林含晚一直知道陸家有三個哥哥,其餘兩個她常見到,可是晏離鴻,非必要他總是不願出門,而林含晚小時候也不喜歡人多的地方,諸如家宴一般的事情她能推就推。

如此巧合之下,生長在陸林兩家的兩個人,居然在拜師宴前一次面也沒見着。

回憶起那次拜師宴,林含晚臉上竟還生出幾分羞澀,她是被弟弟拉着去的,說是一定要讓她見識自己最重要的日子。

她那日隻穿着素色的衣裙,讓母親将自己的頭發簡單地绾了個發髻,她原意是打算去看一眼就到姐姐房裡休息,可是拜師宴開始前有很多準備工作要做,她不好面都不露。

于是林含晚就推脫開了跟着的仆從,一個人在陸家的庭院裡四處逛遊,碰巧在書房門口看到了晏離鴻。

“是林家二小姐嗎?”

晏離鴻的聲音很輕,他們周遭人來人往,可林含晚還是把他的話聽得很清楚。

“是,你是晏小公子?”

晏離鴻勾着嘴角笑了,側身給林含晚讓出一條路。

“要去書房?是覺得宴會無趣?”

林含晚沒有掩飾,努着嘴點頭道:“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是麼,我也是。”

晏離鴻的輕笑聲打亂了林含晚的一切思索,她又擡頭看了一眼眼前的人,覺得他确實和陸家另外兩個哥哥不一樣。

“您知道陸伯父家裡有什麼書嗎?”

晏離鴻輕輕點頭,又轉身回到了書房裡。

陸晁雖說是武将,可是他從心底裡羨慕林均許這樣可以用文章歌賦陶冶性情的人,他覺得雅緻,于是便買了許多書放在家裡。

可他終究與林均許不是一類人,而他的兩個兒子,大多也隻是對兵法和政文感興趣,他的所有書,最後都進了晏離鴻的肚子。

“有什麼想看的?”

晏離鴻在書架邊上走着,林含晚遲疑地開口:“你覺得我該看什麼?”

晏離鴻擡起來的手怔了一下,“書本就是用來讓人看的,沒有什麼該看,什麼不該看。它存在,自有它的道理。”

林含晚上前走到了晏離鴻身邊,順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一本有些泛黃的書頁。

“你本來要給我的是什麼?”

不知為何,晏離鴻讓她覺得親近,她不知不覺間卸掉了長幼尊卑的謙敬。

“《遊園記》。”

晏離鴻說着,伸手把那本書抽了出來,林含晚接過來,伸手撫了撫扉頁上的字。

“‘今之事時,不容筆墨殺伐絕’。這是你寫的?”

晏離鴻應了一聲,聽到門口陸栖野在叫自己。

“當時看完後隻覺得文墨無用,但是現在不這麼想了。”

林含晚擡頭看着晏離鴻,等着他的後文。

“你自己看吧,或許你自己能明白。”

晏離鴻柔和地笑了一下,臨出門時重新整理了衣服的褶皺,讓自己看起來莊重又妥帖。

“你也會緊張嗎?”

林含晚握着書走到了門口,而晏離鴻沒有看她,他隻是歎了一口氣,“我怕辜負了林叔的信任。”

說罷,晏離鴻邁步走了出去,他迎上了在尋他的陸栖野,然後林含晚見他同陸栖野說了幾句,陸栖野便轉頭示意她自己玩就好,不用勉強自己。

林含晚看着遠去的兩個背影,手心與書接觸的地方微微發潮,她放棄了原來的打算,悄悄跟着去正廳的仆人來到了側房,在那裡她可以看到整個拜師儀式。

儀式的開始,是随着林均許報上了林含章的生平,緊接着晏離鴻走到跪着的林含章面前,他沒有坐下,反而是将林含章扶了起來。

林含晚沒聽到他說了什麼,隻見林含章恭敬地朝晏離鴻舉了一躬,然後晏離鴻接過了他手裡的茶,微微仰頭喝了一口。

這之後都是些尋常的拜師禮儀,林含晚沒興趣了,便繞過了長廊回到了書房,她手裡的書被她揉得有些發皺,她一邊看着一邊用手撫平。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了林含章的聲音,她擡頭時發現已到了日暮時分,她手裡的書頁還有不多的幾行,她起身把門關上,然後背靠着大門努力提快自己的速度,想趁着林含章找到自己之前看完這本書。

其實她最初翻開這本書的時候并不是很喜歡,寫書的人她沒聽過,前半部分大多在叙述他童年的閑散遊記,故作童真的念叨些是非,林含晚覺得他有些矯情。

可是越看到最後,明明寫書的人沒有變,可是他的文字習慣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他不再抒發自己的情感,隻是簡單地記錄他的見聞,用詞更謹慎了,同時好像故意隐去了什麼。

林含晚起了興緻,便開始仔細對比其中的不同,直到她看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她突然有種怅然若失的感覺。

她明白了自己為何會對前半部分嗤之以鼻。

那時候的作者渾身散發着年少的稚氣和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莽撞,而此時的她,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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