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歲!你一個黃毛丫頭,是不是太猖狂了!”有人率先出聲發難,“喬總,這就是你對我們的招待?”
顔歲扯過桌上的餐巾,細緻擦過每一根手指,她本來還在想找什麼理由發難,誰知道這隻豬自己送上來:“嚷什麼?他敢占我便宜,沒剁掉他一隻手已經是我手下留情。這是我的私怨,不必扯喬總,你以為你喊的聲音大,你就有理?”
那人神色不屑:“你是不是太自視甚高?仗着有幾分姿色以為所有男人都想碰你?”
顔歲沉下臉,握住桌上的那把匕首,用力一拔,血液飛濺,肥頭大耳的男人再次哀嚎,顔歲用匕首拍了拍他的臉:“你自己說,剛才做什麼呢?”
“顔……顔小姐,誤會,一……一定是誤會,我沒想摸你。”男人抱着手,五官扭曲,吓得哆哆嗦嗦。
顔歲冷笑,将擦過手的餐巾扔在他臉上,瞬時又紮下一刀,叫聲再次響徹整個包間:“我就是讓各位看看,今天就是我冤了他又怎麼樣,更别說他真的心懷不軌。”
“你!”
“我什麼?”顔歲撈過酒杯往牆角一甩,玻璃碎裂開來,将對方的話堵在嘴裡,“我勸各位收斂一點,喬總耐心好,我可不怕事,大不了曆史重演,我們再打一場,就看各位承不承擔得起後果。”
所有人安靜下來,不由想起彭士靖的下場,這個女人出手狠辣,鐵血手腕,硬碰硬固然喬祈賀占不到什麼便宜,可他們也拿不到什麼好處。
大家看向羅摯丞,隻見他的臉色變幻莫測,拳頭死死攥緊,他跟顔歲現在在軍營中掌握的力量相當,起沖突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更何況這個女人做起事來不管不顧,讓他心生忌憚。
“顔歲,既然是你的私怨,人你也教訓了,叫人擡了送去醫院。大家繼續吃菜吧。”喬祈賀适時站出來,将事輕輕揭過,打了個圓場,一時也無人再出聲反駁。
何海城向後招了招手,立刻有人上前将這頭豬擡走。
包間裡鴉雀無聲,很多人反應過來,這場鴻門宴,喬祈賀和顔歲打了手配合,立意隻在威懾。
他們仗着羅摯丞兩朝元老,可忘了喬祈賀手裡也是有相當的籌碼,否則他也坐不上現在的位置。
顔歲見達到效果,重新坐下來,殺雞儆猴還做不到,但震懾震懾這幫貪得無厭的泥鳅還是綽綽有餘。
服務員很有眼色地重新為她換上酒杯,斟上紅酒。
羅摯丞靠上椅背,一手端着酒杯:“顔小姐火氣還是這麼大。”
顔歲眨了眨無辜的眼睛:“比不得羅先生肚量大,不跟我們這種年輕人一般計較。”
羅摯丞冷笑。
此時包間門突然被推開,一個年輕女人不顧身前阻攔的侍者,橫沖直撞闖進來:“爸,你把我的人藏哪去了。”
商遠鐘皺起眉,站起來:“你怎麼來了,這裡不是你胡鬧的地方,趕緊回去。”
“我不,你不把人還給我,我就不走!”商思佩梗着脖子立在原地,甩開邊上想來拉她的下屬,目光四處轉動,落在附近的顔歲身上,立刻升起好奇的神色。
“你就是顔歲?”
顔歲莫名:“商小姐認識我?”
“聽說過你好多傳說,一直想認識你,走走走,跟他們這些男的有什麼好玩的,我帶你去更有意思的地方。”她不由分說拉住顔歲的手臂。
包間裡兩相對峙的僵局被她這莫名其妙的一出打破。
顔歲順勢起身,跟喬祈賀對視一眼,裝作被商思佩拉走。
商遠鐘歎了口氣,也看出女兒無心這一出是個不錯的緩和場面的台階,出聲提醒:“思佩,你别胡來!”
“知道了知道了。”商思佩頭也不回地擡手揮了揮。
“還不跟着小姐,别讓她惹事。”商遠鐘沖身邊人說道,手下忙匆匆跟出去。
顔歲被一路拉着走,商思佩踩着高跟鞋風風火火将顔歲塞上車,自己迅速擠上另一邊。
“我跟你保證,你一定不會失望的。”
顔歲聽着她信誓旦旦的話,看着面前群魔亂舞,燈紅酒綠的舞池,扯了扯嘴角。
“跟我來。”商思佩拉住她,神秘兮兮地帶她上樓。
樓梯口有兩個黑衣保镖把手,将何海城隔絕在外:“男士止步。”
何海城皺眉。
顔歲回過頭,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在樓下等她。
何海城默默退開一步,守在樓下。
商思佩的目光在何海城身上打量了一圈,舔了舔嘴唇,湊到顔歲耳邊:“樓下這人,是你房裡的人?”
顔歲黑眸緩慢眨動了下,露出點匪夷所思,但轉瞬即逝:“商小姐想多了,他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之一。”
商思佩輕輕勾唇:“喊我思佩就行,你身邊的人,樣貌個個不俗。”
顔歲轉頭,眸色漸深:“你還見過我身邊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