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前幾天的晴空萬裡不一樣,楚地的天氣一直說變就變,就是現代的江浙一帶,陰雨綿綿才是常态。
這個時代也很奇妙,項羽劉邦韓信全是楚地的,楚漢兩邊陣營将領也都是楚人,其他地方的,就看着他們秀,然後贊歎天秀。
現在沒有紙,自然沒有油紙傘,布都有彈性,所以蓑衣是家家戶戶必備的,上至王公,下至黔首。魏倩将紙琢磨出來了,但這東西,自己大量産,要命,還有雕版印刷成套呢,她得把項劉都綁上戰車。
所以雨一停,她便向楚營走去,然後等着楚軍的通報,便跟着人向主帳走去,劉邦與楚将們坐一起,正談着話,看她進來,朝她挑了挑眉。6,老闆,看來還是低估了你進步的空間,直接進了主帳了。
項梁坐在主位,給她在客位看座,倒是笑呵呵的,魏倩跟着劉邦去打沛縣這事他知道,但天下諸侯都在發展自己的勢力,以他楚軍發展得最快,所以沒說啥,各人有各人的盤算。
他要楚變成當年周天子,所以小弟們隻要沒強過他,都是小事。
“魏女郎今日所來何事啊?”
魏倩來找投資的,所以自然是笑盈盈的,“見過項将軍,将軍千裡之志,瞧着比以往更神采奕奕。”
“哈哈哈哈女郎倒是會說話,說吧,所求何事?”
魏倩搖搖頭,“小女今日所來并非有事求将軍,而是想與将軍談一個合作?”
項梁不以為然,“說來聽聽。”
魏倩從袖裡拿出一本書,裡面是空白的,遞給軍士,項梁拿着軍士呈上來的書,瞧了瞧,看了封面的字,他一下就知了用法,在紙上寫了幾個字。
這一寫,就回不去了,竹簡寫字誰寫誰知道有多困難。魏倩做出來的紙,是已經傳到現代的紙張制法,幾千年的改良,到現代熟知道,直接用在秦末,項梁自然識貨。瞪大了眼睛,于是問魏倩。
“女郎這是何意?”
魏倩端正了跪坐的坐姿,她真的很難習慣,但是她非常入鄉随俗。
“這是紙,我新琢磨出來的,原想造個廠子大量生産,但小女敗家敗習慣了,一看賬上沒有多少錢了。”
魏倩不好意思笑了笑,繼續道,“如果将軍可以投資,那這紙就可以遍布天下,到時候将軍反秦也更有銀錢支撐。”
楚軍現在很富,所以項梁也覺得成,就應了。她得這個應聲就行,畢竟錢财貴族們從不自己沾手,到時候會派人來找她商量的。
她正準備告辭,聽得有人來報,淮陰人韓信來投,她就止了話頭,畢竟是韓信,這投楚軍她想看看。
随後韓信就進了帳,他長得高瘦,明顯的營養沒跟上,所以有些單薄。長相清俊,畢竟年輕,但比起楚軍的将領,項羽,季布,虞子期這些貴族顔值擔當,韓信就顯得不那麼起眼了。
其實魏倩也料到韓信不是與項羽一般的帥哥,畢竟張良長得好,大書特書,陳平的美貌,史記陳平世家更是用了一半的篇幅去描繪。
韓信去蹭飯,遭四鄰嫌棄,劉邦每去一家酒館,那地生意就會好,賒了一年,老闆發現因為他賺得更多了,就給他劃了賬。陳平因為長得好,窮得吃不上飯也被人認為這人應該天生富貴的。
這就是這個時代的顔狗程度,還有代表人物張蒼,犯了法因為是個膚白貌美的帥哥,行刑的時候,被滕公看見了,攔了下來。劉邦看了他臉也覺得,這人應當大官,後來官至宰相。
所以韓信長相隻一般的話,加上他胯下之辱的事迹,刁難就開始了,果不其然,項羽開始了他的表演。
“淮陰人韓信,參見項将軍,聞将軍招賢,特來投奔。”
韓信于帳下拜見,他是少年人,眉宇間一番少年人的傲氣,項梁還未說話,項羽就先發制人。
“你就是淮陰的韓信?”
楚地不大,八卦又少,到魏地可能沒聽過韓信其人了,但是會稽這點地方,知名的壯士都會被人關注一二,但韓信明顯這時候不是什麼好名聲。
他現在還是說大話被霸淩還不了手,當街鑽胯,到處蹭飯遭人嫌的韓信,并不是未來定乾坤的漢大将軍。
“正是。”
項羽淩厲的眉眼開始表演什麼叫貴族的傲慢與偏見。
“傳聞你每日靠分漂母一點幹糧才得以活命?”
“是。”
此時主帳坐着的都是楚軍高層,他們都是有頭有臉的壯士,劉邦也坐其中,聽着項羽高聲的言語。
項梁皺眉,說了項羽一句,但項羽并未結束他的刁難。
“父帥,你不知道,淮陰挨得近,韓信的名字連小兒都笑話。我且問你,你果真是那個鑽人□□的七尺大漢?”
韓信猛的擡頭看向項羽,又緩緩看向項梁,魏倩看着他眉頭皺了一下,但項羽每一句他都回。
“确是韓信。”
衆人哄笑起來,魏倩看向劉邦,他并未一起哄笑,神色與項梁一樣,皆是帶着審視的模樣。
“哈哈哈哈哈哈哈”,項羽笑了起來,項梁皺眉,“賢侄為何發笑?”
項羽坐在左側,魏倩的客座在右側,他高傲的神色很是明顯。
但項羽确實有高傲的資本,他力大無比,能舉千斤鼎,從無敗績,長得威武帥氣。這些足以讓他睥睨一切,況且他還有高貴的身世。
“父帥,我聽說過他,此人少時好讀書,好舞劍,雖貴族之後,但家貧如洗,母親死了沒錢埋葬,卻能請風水先生看風水,要尋一寶地,說要留葬萬人的墳地給後代。”
項梁不動如山,問韓信,“真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