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是互通共感的。
所以影子的行為觸感他都能同時感受到。
它實在太頻繁地盯着她看,幾乎無時無刻。
這是一個非常不好的現象。
因為他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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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蓓握着礦泉水慢悠悠走向他,他居然會主動上體育課,不是書呆子麼,雖然平時也沒看他怎麼學,就一個人沉默地坐在座位上,呆在教室裡,悶死人了。
怪不得之前她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段時間,利郁和她的距離成功拉近。
一個月要到了。
這個進度要比之前她撩其他男生慢得多。
但她勢在必得。
或許也是因為這,所以貝蓓現在對他的新鮮感沒有消散。
但人她一定會甩的。
想到這裡,貝蓓勾了勾紅唇。
利郁坐在觀衆席上,許是他身量太高,腿太長,坐在這裡倒有點委屈他了,長長的腿曲起。
他鴉黑的頭發鬓角偏長,額頭上的劉海很有黑白日漫風格,以至于他周圍也是一股陰冷色調。
貝蓓踩着紅色的Vans走到他旁邊,因為訓練她穿的是色彩鮮豔充滿活力的運動衫,通常衣服顔色太豔,人會撐不起,但在貝蓓身上不存在。
她仿佛天生就适合明豔的色調。
一腳踏進黑白世界,所有色素開始狂動交融,色素原子嵌彼此的身體裡。
利郁原本放松的肌肉,下一秒就僵硬地繃緊起來。身體本能要比大腦反應更快,也更純粹。
他知道她向着自己走了過來。
在眼睛之前,心髒告訴了他。
可他沒想到…
貝蓓眨眨眼,擡起腳從他腿上跨過,誰讓他把腿橫在這裡。
普通人會說讓一讓,而貝蓓則是用行動。
少女的小腿皮膚與校服褲産生窸窸窣窣的響動,短暫相貼摩擦出細響。
利郁整個人像是被定格一樣,身體僵滞不敢動彈萬分,然而肺管子卻加重地呼吸,高速運轉着,非要發狠嗅到那股腥甜才能平息冷靜。
該死的夢又冒出頭。
與此同時,黑色的陰影麻溜地爬上那片面料,近乎瘋狂地吮吸殘留的餘溫。
激起驚濤駭浪的人往往是最平靜的人。
隻見貝蓓自然而然坐在他旁邊,明明他的左邊空無一人,然而她卻偏偏要多此一舉坐到他右邊。
她當然是故意的啦。
貝蓓笑眯眯将水遞在他面前,“再幫我擰開一下嘛。”
雖然他臉不會紅,明明純情得要命,但她語言挑逗時他卻并不會臉紅耳赤。
不過,他呼吸聲可是一聲比一聲沉重呢,這可比看他臉紅更新奇有趣。
貝蓓想到前幾次,隻有觸碰到他…他的皮膚才會紅得滴血,而且是紅得發爛,好似下一秒就要發黑腐爛。
她是故意的。
利郁僵滞地轉動腦子,告訴全部器官道。
這時,耳邊傳來少女嬌懶懶的聲線。
貝蓓剛運動完,氣息還有點喘。
“你怎麼不去打球呀?”
或許是想到上次她調戲自己,利郁不相信她在得知他的變态行為後還像沒事人一樣。
而且她的故意挑逗,是把他當成其他人一樣,在花言巧語,在自以為是,他情緒激動起來,胸腔劇烈起伏。
她那含了蜜糖似的聲音,不過是想讓哄騙他吃下毒藥。
他不是蠢貨,如果是,這是前所未有的恥辱。
或許,或許,他應該給她教訓。
情窦初開的怪物,不懂得運用陌生情緒。
下意識爆發出獸性。
于是,他心底突然冒出一個讓他頭發興奮發麻的想法,就連骨骼也在同意似的愉悅嘎嘎作響。
隻見少年掀起薄薄的眼皮,那雙黑眸深不可測仿佛深淵血口,其實是紅得發黑。
貝蓓不知道為什麼有人會說他的眼睛吓人,黑白分明,不過是很純黑的眼睛而已。
利郁扯了扯薄唇,壓低聲音,“比起球,我喜歡頭顱。”
說罷,他意味深長看着她白皙纖細的脖頸,似乎在想從哪裡咬斷好。
吃掉等于擁有。
這一刻他不再壓抑自己,目光赤裸裸盯着她的皮膚,一寸一寸侵蝕。
這話或許能吓跑其他人,但……
雖然不知道他在抽什麼風,但這明顯的吓人語氣貝蓓還是聽得出來的。
所以他們那麼怕他…不會就是因為他故意駭人的話吧?這…都有人信?
于是貝蓓忍不住揚了揚眉。
不得不說他脾氣還挺多變的,一會兒是面癱高冷男,一會兒是聽話小奶狗,現在又是呲牙咧嘴吓唬人的小狼狗了。
用小學生都不怕的可笑恐怖話來吓唬她?
貝蓓一點也不怵這種話,她将礦泉水扔進他懷裡,反手撐着坐位,俯身靠近他。
噘着飽滿紅潤的唇,吐着悠悠的氣息。
“嗚嗚嗚好吓人呀。”
又嬌又嗲。
影子氣急敗壞,吓到她了!該死!
利郁也是一怔,眉骨微沉。
也在心裡懊悔,應該換一個溫和的鬼故事。
結果下一秒,
“可以給我一個抱抱麼?”
說罷,貝蓓就作勢要撲向他懷裡。
她又是故意的!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不過利郁挺爽的。